孟凝月从脚踏进地牢的那一瞬间开始,脸色就没再好看过。
地牢又黑又潮,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让她只觉得胃部翻滚汹/涌,嫌恶的捂住了口鼻。
这满地的干草,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吗?
事实上,孟凝月被关押的地方已经比普通的嫌犯环境好很多了。只是,对于自幼娇生惯养的孟凝月来说,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样的环境。
她下意识的想找个人吐槽一下,扭过头,却惊讶的发现孟钱钱盘腿坐在地上,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正的盯着自己,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这么脏的地方,她连站着都嫌恶心,孟钱钱是怎么能坐得下去?
心中又嫌恶的想,不愧乡野村姑生出来的孩子,也跟个村姑一样的。
见孟凝月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孟钱钱真诚的建议,“我劝你还是坐一会儿吧,一时半会儿可出不去。”孟凝月这柔弱的小身板,可别晕倒了。
孟凝月瞪着孟钱钱,“要不是你,我至于被关进来吗?”
孟钱钱无语了,“是谁在字画里动了手脚,我不说。”
“你既然看出来字画有问题,还偷偷将我准备的礼物换了,你居心叵测!再怎么说也是姐妹一场,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嘴上说着姐妹一场,对自己的亲姐姐耍心机的时候也见你心慈手软。
这种人永远都不可能认识到的自己的问题,永远都只会指责别人。
孟钱钱懒得和孟凝月废话,“啊对对对,是我恶毒。”
孟凝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甘心的瞪着孟钱钱,好像这样孟钱钱就会掉一块肉似的。
孟钱钱靠着墙角,眯着眼睛悠闲的小憩起来,似乎并不打算打理对面的人。
孟凝月自讨无趣,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腿麻的厉害。
咬了咬牙,也学着孟钱钱用干草做垫子,在墙角坐下了。
只是,她做不到像孟钱钱这么泰然自若,怎么都觉得别扭。
“啊”
一声尖叫将孟钱钱惊醒。
她缓慢的睁开眼,只见孟凝月捂着嘴巴,脸色煞白,几乎都快要哭出来。
手指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团黑影。
孟凝月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求救的望着孟钱钱,声音哆嗦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孟钱钱翻了翻眼皮,波澜不惊的说,“哦,老鼠啊。”
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老鼠,那可太正常了。
孟凝月听到“老鼠”,只觉得头皮更发麻了。见孟钱钱仍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带着哭腔问道,“你、你不怕吗?”
“不怕啊。”孟钱钱道,她小时候住的房子里,也经常会有老鼠,她都习惯了。
故意唬孟凝月说,“等会儿我把它引过来,我们加个餐。”
说完,孟钱钱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假装在和那老鼠对话。那老鼠倒也真配合,朝孟钱钱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孟凝月吓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她根本就顾不上尊严,声音带着哭腔说,“不、不要、不要让它过来,我求求你……求求你……”
孟钱钱眨着眼睛说,“小老鼠很可爱的,妹妹不需要这么害怕的。”
孟凝月:“……”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孟钱钱嘴里老鼠是怎么和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
孟钱钱,简直太变/态了!
孟钱钱见再吓孟凝月都要晕过去了,这才作罢,停下发出“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