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她挠了挠头,等话筒里传来忙音,才放下电话。
“江之涵,那男的谁呀?”江之影站在门口,好奇的问。
江之涵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走到她身边:“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说罢得意一笑,与她擦肩而过。
江之影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的背影,气得捏紧了拳头,抓狂地在空中挥舞几下。
江明权有傍晚散步的习惯,江之涵不知不觉陪他走到了田间地头,阡陌纵横的小路,如棋盘格一般相互交错。田里的稻穗丰满,长势喜人,蛙声蝉鸣不绝于耳,如此环境让人自然就体会到乡间不同于大城市的喧嚣繁华。返璞归真是潜藏在人类的心灵深处的,无论经历如何的沧海桑田,这样的本能都不会磨灭。
江明权背着手走在前头,脸上带着笑,指着这一片绿中带黄的谷田说:“小涵你看,再过个把月这些稻谷就能收割了。”他顿了下,又叹了叹:“如今经济发展,物质丰富,你们这些小辈儿不知食物的珍贵。爷爷小时候有红薯吃都不错了,你们呀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江之涵不禁汗颜,跟在他后面乖乖听训,对爷爷是又敬又怕,虽然不至于像江靖豪那样,见了爷爷就似老鼠见了猫那么怂,但也绝不敢在爷爷面前放肆。江之影总说她虚伪会装,在爷爷面前花言巧语。对江之影的指控,她照单全收,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又不傻,当然要想方设法讨老人家欢心啦。再者爷爷对自己是最和气的,这其中大概有爱屋及乌的成份,以及彼此难得见一面的原故。
回市那天,是江靖豪送她到车站的,候车时,他到站外的商店买了一大袋零食塞给她。
她打开一看,什么话梅,薯条,饼干……应有尽有,全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可惜她一坐上车就难受,哪还有心思想吃的。
坐上车时,他说:“丫头,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老头子担心。”
对他在背后管江自家爷爷叫老头子这事儿,她已经没有纠正的心思:“哥,你就收收心吧,别让大伯他们为你操心了。别看爷爷平日里没给你好脸色,他心里可是疼你的。”
他听得一怔,即而又没脸没皮地嘻笑:“哟,我们家丫头真长大啦!瞧这话说得真够意味深长的。”
江之涵横他一眼,推他下车:“你爱听不听,我才懒得管你。”
他笑得更大声:“真不经逗,这就恼羞成怒啦!”
车上的乘客“哄”地大笑,江之涵咬了咬牙,猛一用力将他推下车。
他还不死心,扒着车门往里面喊:“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我妹子傻呵呵的,缺根筋儿,一路上还请大家多多照应哈……”
车厢里又是一阵大笑,有人竟然还附和他:“放心,小伙子,我们一定帮你照顾好这小姑娘。”
江之涵坐在座位上已经抬不起头了,拜他所赐,一路上,车里的人对她投来过多的关注,偏生旁边的阿姨是个八卦的主,不停问东问西,跟个查户口似的。
她又不好甩脸子给人看,只得陪她聊着,心中早将江靖豪骂了几百遍。也不知是否转移了注意力的原故,她没觉着怎么难受就到了市客运站。
八月的天气,热得人心里发慌,江之涵满头大汗,拎着包出了站台,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已上中天的毒日头,脸瞬间垮了下来。光影变幻,人流涌动中,一名身穿白衬衫休闲裤的男孩向站台走去,或许是他相貌清秀却又拄着拐杖的原因,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江之涵默默注视着他,她知道方修彦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自从受伤后,他喜欢一个人呆着,除了宛心姨,谁都不想见,好长一段时间都将他自己的心封闭起来。那时的自己不懂自尊心这回事儿,每天死皮赖脸的守在他身边,没话找话说,他有时被她闹得烦了,就发脾气,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摔地上。
她开始还忌惮他发火的样子,后来就没所谓了,等他发完脾气又跟他嘻嘻哈哈,陪着他渡过了那段最黑暗艰难的日子。他这些年虽放开许多,但面对别人的各色目光时还是有些局促,尽管表现得平静,她却可以感受到那份忐忑的心思。
她走下台阶,加快脚步向他走去,男孩的脸上布满汗珠,见到她时,一双深邃的眼眸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彩,神情掩不住的激动:“涵涵……”
瞧见他的神情,她有些发愣,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情绪外露,才几天不见,他就变了性情?顺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走得近了,发觉他被晒得脸色发红,拽了下他的胳膊:“快走吧。”
他看了下她手里的包,想帮忙拿,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快走几步,催促道:“快点快点,我都快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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