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圣因御晃的一句话而陷入了沉思,似是很少看到一向多言活泼的秋圣如今日这般的沉默,御晃知道平日里的秋圣定是伪装出来的,这才是秋圣真正的一面。
“兴许你说的是对的!罢了,好好护着她,若是稍有差池,丢的是你的脑袋!”秋圣起了身子,如大人一般的负手而立于御晃面前,抬眸仰望着天际,轻声叹了口气,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是怎样的,只觉得现在的秋圣有种落寞围绕在他的身边,没有孩童的面具,只见秋圣缓缓的回过头来,瞪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对着御晃说道:“御晃哥哥!秋圣还等你陪秋圣出宫呢!要照顾好自己哦!”说罢俏皮一笑,消失在了御晃的面前。
御晃竟也出奇的笑了笑,似是带着宠溺,秋圣为他们的首领,要承受多少东西他不知道,但他唯一的知道的,秋圣只是个孩子,一个该在娘亲怀中撒娇,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孩子,应是在学堂里面学着大道理的孩子,如今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秋圣并未真的离去,而是坐在了遥烟絮房间的屋顶上,掀开瓦片,看着底下她的一举一动,似是监视,实则是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心,竟能让御晃为她而有着背叛主子的举动。
遥烟絮安稳的躺到了床上,如平日里那样,一旦困了乏了,便歇下,只要躺到床上,便立刻睡着。
篱霜未去宫中取丝叶,而是换道去了旭阳宫,遥烟絮一日不见凤墨天,她必然要去回报一声,总不至于让荣公公再来跑上一趟。
“荣公公!”篱霜大声唤住了将要离开的荣公公,若不是见旭阳宫灯火通明,她便又要改道去正阳宫了。
“皇上在里面!”荣公公说罢,恭敬转身离开,篱霜未敲门,推门而入,缓步走了进去。
“臣……奴婢篱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篱霜的声音,凤墨天猛的抬起了头来,放下手中的奏折,起了身,快步走下了桌案。
“快起来!”凤墨天着急的将她扶起,侥幸这门是关着的。
“娘娘今日怕是不会来见皇上了!”篱霜为难的说道,眸色中似有些痛楚在弥漫。
“罢了!她若是不想见朕!朕便等到她想见了,再去见!”
离似水云锦还有两日的路程,天色虽已晚,却任何想睡的意思,凤凌轩又再一次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块丝帕,嘴角不时的漾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遥烟絮的模样,倒是真的爱上了。
“痴笑到这程度,若让他人瞧见了,还以为铭王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东方渊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你怎么也来了?那絮儿她!”凤凌轩焦急的说道,本以为东方渊会留下来,至少遥烟絮在宫中也好有人照顾,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我若不来,你怎么早些回去呢!丫头你大可放心,你那皇兄将她当作宝一般的护着!整个絮和殿内外皆有人守着,就连暗卫都动用上了!况且丞相府那白祁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定不会看着丫头受到伤害!”东方渊气不喘一下的将这一连串的可能都说了下来,听完东方渊的话,凤凌轩倒是蓦然的叹了口气。
“白祁澜?你可知他到底是何人?”遥烟絮与凤墨天有着他不知道的过去,遥烟絮与白祁澜又有他不知道的儿时,这两个男人任何一个都能对他造成威胁,而他凤凌轩与遥烟絮却有着众人皆知的怨恨,此时凤凌轩竟是这般的没有信心。
“白祁澜?不知!不过看他的身手,绝非等闲辈,丫头有他护着,你不必担忧!”东方渊何尝不知道凤凌轩到底在担心什么,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东方渊随手从腰间取出扇子,习惯的敲打着另一只手。
“是啊!不必担忧絮儿的安危!”最该担忧的是遥烟絮会不会就此如她所说的那样忘了他,爱上别的男人,若是如此,就是这满车震灾银两与粮食他便丢在这儿,他也要回京城争上一争,况且现在还有东方渊在。
“不必担忧,她毫无怨言的跟在你身边四年,若不是因为爱你,又岂会这般的心甘情愿,她认定了的人,今生都不会变!”东方渊似是对自己说,亦或是对凤凌轩说,也是为遥烟絮说,遥烟絮心中的人是谁,他最清楚不过了,只是事到如今,他再没有机会去争了,唯有助他们两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凤凌轩如抓到了命脉一般的紧张,何时这般的被抓在手里过了。
“若不是真的!你自己回想一番便可知晓!”东方渊轻摇着自己的折扇,明明入了夜,该是寒风阵阵,但这东方渊还是摇起了扇子,似是在掩饰着自己心中的伤感一般。
同一片天,同一幕夜,遥雪苑却睡的格外的安稳,今日起她有着当今圣上在后护着,她腹中的胎儿,便会稳稳当当的守在她的腹中,入了夜的铭王府,倒是提高的警惕,整个王府一部分的人守去了凤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