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诚特意说了两人的四弟兰毅,语气中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兰赫怎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兰赫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一面冷笑,一面打量着周边的兵力分配,他所掌管的巡防营虽然无法光明正大进入武英殿,但是他手里还有光明神殿的那些光刺卫和成净植带来的部分高手,自然不虚兰诚手里的那些个禁军。
兰赫略微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兰诚,要想在这个位置说上话,你还不够格!”兰赫冷笑着,对着审判长和成净植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很快一支训练有素的光刺卫队伍和十几个穿着黄色制服的尔丞宗护卫,立即出动包围了所有文武百官,就连隐的身边也围上了四个光刺卫,一脸冷酷得盯着隐。
兰诚眼瞅着身边包围自己的那几个家伙,却是依旧处变不惊,嬉嬉笑笑的模样。
隐虽然实战较少,但是身边的有叶红殇和不璃两人护着,光刺卫刚刚围过来便被两人直接打趴下,后面补上来的人也不敢过分靠近,只能看着隐依旧悠哉得坐着。
兰毅身为克雷神将也见惯了这些刀枪剑戟,这样的场面根本震慑不住他,微微散发出一点杀气,便让身边的那些人望而却步。
叶红殇冷眼一瞥,看着兰毅微微点头示意。兰毅便伸手做下指示,一大群禁军立即前后围住了那些光刺卫和紫衣人。
光刺卫毕竟也是训练过,虽然紧张,但是不敢妄退,倒是紫衣人有些慌张,一个劲看着,手中的武器都有些拿不住。
那些身披胄甲,带着面罩的禁军将士仗枪执戟而立,一个个动作一致,军容整肃,一个个气势不凡。
兰赫咬牙切齿得盯着兰诚,“兰诚,当初父皇驾崩,只有你陪侍在侧,你明明可以伪造一份口谕,直接册立你自己做皇帝,却在今日与我兵戈相向,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余么?!”
听了兰赫的话兰诚不住大笑,“哎呦,二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皇子,怎么可以做出无君无父的事情来呢?”
兰赫大手一挥,怒气恒生,“兰诚,别用这些话来刺我。你素日深沉无比,怎么,不装羊了,开始露狐狸尾巴了?”
看着兰赫愤怒的样子,兰诚不住狂笑,然后一脸认同得点头,“二皇兄说的对,装羊久了也是会累的~”
兰诚靠近了些,只用兰赫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说,难道你就真以为父皇会不留下什么遗诏了不成?”
兰赫一惊,兰诚的城府极深,若是真有一份遗诏被他藏着不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但若是他现在拿出来,必定对他不利。
兰赫再看着四周,那些光明神殿的人和尔丞宗的人都已经被禁军控制,根本不敢动作,就连审判长和成净植身边也围了好些个禁军。
底下的武将刚刚被光刺卫围着,因为大多数听从兰毅才没有发作,现在便都已经奋起反抗,将霍元初等一众老臣护在了身后。
兰赫看着这些气得咬牙切齿,成净植早就站到了兰赫身边,偷偷与他说了几句,却见他摆摆手,似乎否决了他的话语。
兰赫冷眼盯着兰诚,随手便提起一把长剑直指兰诚。
兰毅急忙上前护住兰诚,倒是惹得兰赫一顿冷笑,“兰毅,你的手脚倒是快,不过你护着的可是一只狼,指不定等下就把你咬了~”
兰毅剑眉微皱,似有不悦,“二皇兄,我护着的是我的三哥,我相信他必然不会上我。二皇兄,我向来在战场上厮杀惯了,你的剑还伤不到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兰毅的话刚落,这边的禁军便也动了,将那几个光刺卫金额紫衣人尽数都压了下来。
兰赫闭了嘴,依旧举着剑盯着兰诚。兰诚倒是躲在兰毅身后乐得清闲,随手叫了一个家奴递了一个锦盒上来。
那锦盒也是精雕玉琢,细细长长的,像是放置了什么贵重物品一般。
见到盒子兰赫立即神色大变,台下的成净植也感到不对劲,偷偷得往后退去。
兰诚伸手打开那精雕玉琢的锦盒,里头放着的正是一卷金雕玉刻的圣旨。
兰诚举着圣旨站在高处大喊,“克雷帝遗诏在此,众卿家下跪听旨!”
众大臣一惊,齐刷刷的跪了一排,只有不受克雷帝制约的成净植和隐等一行人还站着。这边的兰赫也满是无奈,只能跪下。
看到众人都已下跪,兰诚便大声得将圣旨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克雷帝国以武立国,却疏于文治,朕膝下四子,三皇子兰诚精通文治,却疏于武学。
四皇子兰毅虽品德端正,武力卓绝,却从不摄入政事,两者皆不是帝位之良选。
唯有太子兰焓文武双全为治国安邦不二之选。
二皇子兰赫,工于心计、阴狠歹毒,一十七年前违逆圣意,勾结光明神殿,刺杀太子兰焓于阴山脉,妄图把持朝政。如此阴狠,朕必不能绕。特此,削去兰赫皇子身份,贬为庶民,关押于天牢,待新帝继位后严惩不贷!”
读到这里,兰诚特意望了眼兰赫,只见他满脸怒气,恶狠狠得盯着兰诚,“哟,兰赫,你这表情太赞了,不过别着急,我还没念完呢!”
兰诚故意清了清嗓子继续念了下去,“兰赫同党一律同罪,压入天牢,由新帝惩处!钦此!”
此时审判长的脸色好看极了,他的眼神涣散,脑袋上不停冒着虚汗。再看那边的成净植,望着叶红殇的方向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一脸僵硬的模样,那双手都不住在颤抖着。
倒是兰赫从目瞪口呆,到后头的大笑,他那满身的寒气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身形却是不住在轻颤。
他直挺着自己的背,高昂着脑袋,怔怔望着前方,随后却是大笑,几乎将浑身的力气皆数用尽一般,“兰诚,你以为一份遗诏就能压的住我么?兰焓他早就在十七年前死了,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我!”
“谁说我死了!”听到隐背后传来的声音,兰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得望着那个穿着护卫队制服的男子。
焓一把摘掉头盔,冷眼望着兰赫,“你是不是没想到,我还活着?”
兰赫盯着兰焓的脸看了许久,这才颓然跌坐在了地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样子像是要笑,可是眼里却只有一种凄惶的神色。他松了手,陪伴他多年的宝剑就这样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隐看着兰焓满是不解,却也不说什么,晦暗莫测,良久扯出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