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几丝白云蜿蜒起伏,微风温柔的撩起树叶的情怀,哗啦啦奏响了美妙的乐章。两只红脖子,绿尾巴,精灵一般的小鸟,在树枝上蹦来跳去,尽情的逗趣。
厅堂内,黄大娘慢悠悠放下茶碗,微微一笑,打开了话匣子。
黄大娘说:“姑娘叫小青,比小莹晚出生两个年头。平时,两姐妹休戚相关,形影不离。那天,我带小莹去赶庙会,她的娘亲好说歹说才把她留下。后来,当我们提及庙会上的风景,她向娘亲撒娇,连声抱怨。我说,要是你姐姐选中郎君,出了闺门,你又该怎样?她说,当然要追着姐姐,一同前往!这下可好,应验了不是。”
李母仿佛悟出了其中的奥妙,心中犹如打碎了五味瓶,苦甜酸辣轮番折腾。唉!这可怎么办呢?她既然如此这般,小莹又会怎样?
俗话说,应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
如果娶回一位不知天高地厚,无理还要取闹之人,那就麻烦大了。还是辞去这门婚事为好!
想到这里,李母说:“难道就没有家法了?”
黄大娘猛然一惊,虚汗满身。心中在说,好厉害的李母啊!她伸手抓了一把嘴巴,恶狠狠地甩向身后,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黄大娘微笑着说:“就是因为家法极严,两位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要追着我去看外面的世界。要是见多识广,哪里会见了青峰就是一片痴心呢?”
“看这话说的……”李母有些激动。
黄大娘连忙捂住嘴巴,心中说,我又说走嘴了!她呵呵一笑说:“你看我,心中过于激动,一句话也说不成了。”
李母说:“你为何激动?”
“是啊!我激动什么?”黄大娘说:“这些年来,说媒无数。可是,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你说,怎能不激动?”
李母想,看来是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辞退了这门婚事,青峰就会伤心落泪。岂不违背了心愿?
可是,成就这门婚事,又将是怎样的结果?
娶了小莹,小青又会如何?假如闹出了笑柄,又该如何收场?
要是同时娶回小莹,小青,岂不有悖传统事理。
李母轻声一笑,眉目舒展。她说:“真不好意思,让你劳心伤神。”
黄大娘说:“什么劳心伤神,你太外气了!这样说吧……”黄大娘环视厅堂四周,挺胸抬头,一副严肃认真,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她说:“我这次来,就是征求你的意见。”
黄大娘靠近李母,低声说:“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大喜事!选定黄道吉日,小莹和小青双双走进李家大门。”
“不行!”李母说:“有悖常理,怎么做的来啊!”
“什么长理短理!”黄大娘说:“只要我们创下先例,那就是公理!”
“不妥!”李母说:“创下这个先例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峰实在忍不下去了,他闯入厅堂,长长的叫了一声:“娘——”青峰说:“既然小莹有病,我们就去一趟吧。孩儿求您了!”
李母紧皱双眉,白眼斜视着青峰,语气生硬地说:“退下!”
青峰低下头,扭转脸,无精打采地离开了厅堂。
李母何尝不想关心小莹!别说是青峰曾经相亲,就是乡邻乡亲,也应该去探望。可是,就是因为这特殊身份,才让人上下为难。
到底该怎么去,谁去最为合适,是马上去,还是放一放……如果操之过急,仓促前往,万一留下笑谈,那可如何是好。李母随手端起茶碗,放在嘴边,紧皱双眉,微闭两眼,苦苦思索。
茶未入口,耳朵轰鸣,仿佛一个声音在呼唤:李母醒来!醒来吧,李母!善行者必有善果。
李母二目圆睁,连连点头。——如此看来,还是我亲自走一趟。想到这里,李母说:“既然小莹身体欠安,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
有希望!黄大娘想,李母做出这样的决定,说明她已经接受了“二小”,或者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嘿嘿!”算我没有白费心机。
黄大娘说:“那敢情好!明天,我就陪你走一趟。”
不过——李母又陷入了沉思。
提亲时是小莹,现在又突然冒出小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黄大娘所言又有几分可信?
自从他们初次见面以来,青峰整日魂不守体,时刻在思念小莹。是小莹有特别之处,还是另有他因?
晚上,李母焚香祷告,祈求神灵指条明路。
李父来到身边,见到李母愁眉不展,不由得焦急不安。他想,难道是又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台阶?
李母说:“青峰的心追小莹而去,整日神魂颠倒。哪曾想,相亲时,她的妹妹小青充当小莹。由此生出事端——小青竟然缠着黄大娘,口口声声非青峰而不嫁。这便如何是好?”
李父说:“小莹呢?”
李母说:“据黄大娘说,本来是姐妹俩亲如一人,为此时却争得面红耳赤,无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