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点慌张地看着四周。
“我,一个将死的老头子,没名字,小伙子,我看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喊妈妈,是想妈妈了吧?”
一句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询问,重重击碎了少年悲怆的心,
“妈妈...我妈妈走了。”
少年梗塞在喉,无尽的悲伤淡化了对老人的戒备之心。
老人淡淡一笑,缓缓起身,双目似乎有了神色,精神了一下。
“想见她吗?”
“想!我...我是个不孝子。对不起我的母亲,没好好照顾她。我很早就离开她一个人来到城市里打工,买了个小房子。好不容易生活好点,本想回乡接她老人家过过城市的好日子,结果..她,哎,母亲不在了。我真的好后悔啊。为什么我不多陪陪她!我真的...好想见她!”
话罢,少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干涸的双眼再次留下了泪水,嘴唇不停颤抖,有些咳嗽,身体更是悲伤地抖动。
少年,名叫苏白玉,出生于一个小小的村子。
苏白玉出生之前,父亲以上山采药贩卖为生,母亲因有孕在身,只能家中为邻里缝补洗衣贴补家用。虽然贫苦,但二人却对孩子的出生充满无尽的期待。
母亲有一块祖传的白玉坠子作为护身符,在苏白玉出生的那天,将其挂在他的脖子上以求平安。母亲希望孩子能被神明保佑,起名白玉。
苏白玉从小聪明,自从挂了白玉后,婴儿的他从来不惹父母生气,一家三口粗茶淡饭但却其乐融融。
但苍天却狠心剥夺了这份幸福。苏白玉的父亲因一次去山上采药,失足滑落山崖而亡。
母亲悲痛欲绝,但为了孩子强行坚持下去,村子里因其可怜,也纷纷对母子二人照顾有加。
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苏白玉更是发誓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在国家的扶贫政策支持下,外加苏白玉的刻苦聪慧,求学之路虽然辛苦,但也顺利。
高考得利,他成为了全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娇子。
离开家乡那天,苏白玉将白玉还给了母亲,以白玉代孝,母亲看到白玉就会想到自己,能淡化母子相思之苦。
也许是上天感念其孝心与坚韧,暗中推波助澜让苏白玉在大学认识了自己的恩师,恩师智慧,更有一颗悯人之心,感其身世,出资帮助苏白玉顺利毕业,更托人介绍一份好的工作。
苏白玉不负重托,初出茅庐却屡建佳绩,薪资也一点点提高。
怎料,造化弄人,刚刚事业有了起色,本想接母亲去城里的他回村时才知道母亲患病已经去世。
命途多舛。苏母临终之时,为不让儿子分心工作,拖着重病之身拜见一个个相亲父老,只求邻里街坊能保密这事。
乡里乡亲叹其遭遇,不敢不应。
苏母死后,乡里自发组织帮忙下葬,却封闭了这个悲哀的消息。
乡亲在帮忙收拾其遗物时发现了她的白玉,把它包裹好放在桌子上,毕竟这是她留给苏白玉唯一的遗物。
“母亲,儿子不孝!”
苏白玉泣不成声地跟眼前的老者讲述自己儿时,母亲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他恨自己没有为母亲补偿,没有在母亲身边侍奉陪伴。
生死,岂是一个凡人能够逆改。
老人摆了摆手,打断了苏白玉的哭诉,沉吟道:“我因你孝心而动容,小伙子,你有一个机会,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但也有代价。你愿意一试?”
“怎么可能,我和母亲二人阴阳相隔,生死毕竟殊途,前辈不要骗我一个绝望之人,好吗?”
“生死殊途?哈哈哈,世俗之见罢了。”老人忽然仰天长笑,声音带着一点阴寒,听得苏白玉有点发毛。
“你我有缘,和我去个地方,来。”
说完,老者起身指了指超市一个不起眼的门,”那道门后,有能帮你实现心愿的东西,反正你已坠入深渊,不如和我走一趟。”
老者回身望了一眼苏白玉,苏白玉一愣,呆呆看向那道门,一道枯老的红木之门。门上挂着一把不能再生锈的锁,但就是这样一道普普通通的门,却似乎有着无尽地神秘与魅力,千呼万唤着自己那万念俱灰的心。
“那。。那后面是什么?”苏白玉面露一丝惧怕与疑惑。
“阴阳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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