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真的不喜欢,他笑起来是很好看,但不笑的时候特别凶。还说黑虎是疯狗,反正,就是不喜欢。”
舅姥爷笑着摸摸我的头,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怜惜:“缘分这种事,躲不过,逃不掉。时儿啊,舅姥爷虽然是个不问世事的老顽固,可有时候,心里还是会心疼你。”
院子里的蝉鸣声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不解地看着舅姥爷:“舅姥爷,我很好啊。没人能欺负我,就算打不过钱大壮和吴光志,我也有办法治他们!”
舅姥爷长叹一声,这是他少有的表情变化:“算了,我给你写几句话,你带回去给你姥姥看。”
他拿出铅笔,在纸上写了三行字。我接过来,对着那些复杂的字迹犯了难:“一人...舅姥爷,这个字怎么念啊?”
“回去吧,”舅姥爷的声音平静如水,“让别人念给你听。悄悄给你姥姥瞧瞧最后两个字,告诉她要听劝。”
我低头看向最后两个字,认出是“不留”。
下山的路上,夕阳已经西斜,天边染上了一片橘红。我一直在想那两个字的含义,姥姥向来听舅姥爷的话,这次会不会真的不救人了?
路过死人湾时,暮色渐浓。我总觉得四周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看,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我停下脚步,叉着腰对着坟包大声喊道:“别看了!再敢偷看我就揍得你们满地找牙!我焦桉时可不好惹!要是再敢吓唬我,老子非得踏平你们全家老小!”
喊完这番话,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夏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我加快脚步往家走,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用姥姥的话说,我一个活人怕什么死人。我他爹可是要当大人物的货,最忌讳胆小!
自从我把纸条给姥姥后,韩家人就在我们家住下来了。我跟那个臭小子的“战斗”也开始了。
这天黑虎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拉肚子了。
“谁干的?”姥姥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质问我,看着地上黑虎拉的那一堆粑粑,眉头紧锁。
我站在原地直跺脚,心里委屈得要命。凭什么要我背这个黑锅?明明我才是最关心黑虎的人。每天早上第一个起来给它添水添粮的是我,放学后第一个陪它玩的也是我,现在它吃坏了肚子,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院子里的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我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靠在墙边的少年。
“是他!就是那个什么来着!”我指着院子里那个懒散靠着墙的少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我亲眼看见他喂黑虎吃东西,还笑得特别开心,转头就说我家黑虎是疯狗!”
我的声音很大,就是要让他听见。可那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仿佛我说的话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这副态度更让我生气了,手心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姥姥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她时不时地看看各色,又看看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无非是因为各色是韩叔叔的外甥,不好说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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