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阵鞭炮声惊醒,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窗外的天色还未大亮,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屋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太姥被我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原本正坐在炕边整理衣物,此刻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的针线都掉在了地上。“时儿,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识渐渐回笼。梦境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太姥,我梦见有人在放鞭炮,好响好响的那种。”
“可吓死我了。”太姥颤巍巍地弯腰捡起掉落的针线,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慈祥的笑容,“快过来坐,可别把镯子给甩丢了。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金镯子,沉甸甸的压得手腕发麻。这是太姥昨天给我戴上的,说是要暂时替她保管。
太姥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腕。她的目光落在金镯子上,眼神复杂,既有不舍,又带着几分无奈:“这本是要留给你的,现在却要用来给你二舅娶媳妇了...”
“太姥,好重啊。”我晃了晃手腕,金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姥小心翼翼地取下镯子,叹了口气:“这点破玩意儿能值几个钱,真舍不得。”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仿佛是要将镯子上沾染的汗渍擦干净。
我看着太姥把镯子放进一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里,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问道:“太姥,二舅昨晚怎么回事?我听见他在喊叫,梦里还咬鸡?”
太姥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二舅以前受过惊吓,这些年一直没好全。等他娶了媳妇,有人照顾着,应该就能好起来了。”她说着,将盒子紧紧搂在怀里,又轻轻放进柜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置什么珍宝。
吃早饭的时候,二舅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都蔫蔫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他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姥姥不停地催促着他:“吃完回炕上躺会儿,今天别碰那些药了。你看看你,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二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我:“时儿,昨晚睡得好吗?”
“就听见有人放鞭炮。”我歪着头,好奇地问,“二舅,你是不是因为被吓过,所以做噩梦才会咬鸡啊?”
“时儿!”姥姥瞪了我一眼,语气严厉,“好好吃你的饭!”
二舅却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是啊,二舅那会儿可不太懂事,晚上出门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做恶梦。时儿要记住,晚上不能乱跑。”他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正要追问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鬼,姥姥却打断了我。她转向二舅,语气放缓:“承志,那东西现在成了墓灵,我实在对付不了。你听妈的,赶紧和秋山把事定下来,这样也能断了那些梦。”
二舅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困惑:“妈,娶秋山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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