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的话说的很直白，也很有力度。

王成发四白眼中的愤怒渐渐变成了失落，最后混杂成复杂的情绪。

“真可以么？”

“别听老宋瞎说，就一学生，协和每年毕业的学生多了去了，谁有心思照顾个毕业生。”

“就是，他要是有本事，早都留在协和上班了，哪还能回老家。”

其它主任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王成发听到他们的议论后精神了一些。

也是，方晓只是个普通的毕业生。

长南人民医院也是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每年上千的毕业生，自己上过课的学生数不胜数，随便拎出来一个自己肯定不认识，就更别提什么会诊了。

王成发想着，心里渐渐有了数。

方晓还想用协和来压自己？做梦去吧！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患者的诊断很明确，哪怕是协和也没什么别的诊断。

倒是方晓这面，每一次自己使阴招都会被他化解，王成发也有点头疼。

正想着，示教室的门打开。

孙院长和方晓大步走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而孙院长却没说话，方晓开始连接设备。

这是要做什么？

与会的专家们都怔怔看着方晓，猜测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

连接视频，一个瘦高的医生出现在视频里。

“孙院长，各位专家好。”那人微笑，很和蔼的打了个招呼。

“我是协和医院的韩教授，刚刚小方询问了患者的病史，我考虑患者不是肺癌。”

“！！”

“！！”

台下一阵喧哗，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持久。

“正常来讲肺癌不会发展的这么快，看患者的前后影响对比，考虑是细菌感染导致的。”

“细菌感染？”

“竹鼠携带马尔尼菲蓝状菌，这种细菌号称是世界十大恐怖致病菌之一。”

韩教授开始讲解。

从马尔尼菲蓝状菌开始讲，再到影像学上的这种细菌感染与肺癌之间的区别，最后到治疗。

他说话声音不快，很温和，但却满满都是专业气息。

“这种细菌很少出现在北方，大家没见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和孙院长商量了一下，患者还是来帝都治疗比较好。大约半个月左右就能有一定疗效。”

随着视频画面消失，整个示教室里的空气都凝滞。

尤其是王成发，脸色灰呛呛的，像是个死人一样坐在那，仿佛去世多时。

方晓，他是怎么做到的！

“行，那会诊就到此结束。”孙院长朗声说道，“韩教授说了，这种疾病很少出现在咱们北方，大家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后起身离开。

王成发四白眼忽然亮了起来，想要快步追上去，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孙院长，我送老人家去看病。”

“你？你好好自己养病吧。”孙院长扔下一句话出门离开。

王成发怔了下，刚要追孙院长，但这么一句话却像是有千钧之力似的，把王成发的骨头都抽走，他无力的瘫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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