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风雪交加的莫斯科(2 / 2)

根据老苏的指点,杜沧海买了几瓶高度白酒,跑了两天,萨达沃市场的场地就谈妥了,公寓也找到了,就一套。

杜沧海打量着从老苏手里接过的钥匙,下意识地问道:就一套?

老苏就诡秘地笑,也不怕他看出来,冲傍在他身边的丁胜男相互丢了个看你杜沧海能奈我何的眼色说道:目前只找到这一套,你们就先凑合着住吧。

杜沧海就看看丁胜男,把钥匙递给她,说:要不,你先搬过去住吧,我再另找。

丁胜男很下不来台,说:杜沧海你怎么就这么矫情呢?是显你高贵呢还是嫌我不干净?

杜沧海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就说:孤男寡女的,我这不怕你吃亏嘛。

丁胜男说:老娘等着吃你的亏都等了好几年了!

杜沧海怕她越说越露骨,只好说:好,好,既然你不怕,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晚,两人就搬进了公寓。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两个房间加一个客厅,客厅里还有壁炉,家具陈设都很温馨。丁胜男挑了一个房间,把行李扔进去,站在门口对杜沧海说:一人一房间,我呢,随便你睡,你呢,让我睡我才睡。

话说这份上,杜沧海觉得自己再表达不想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显得太打脸,就笑了一下。

晚上吃饭的时候,杜沧海问丁胜男打算做什么生意。丁胜男好像很奇怪他会这么问,说:做旅游鞋啊。

杜沧海一时没回过神,问她从哪里进货。丁胜男说鞋厂不是已经给你发过来。杜沧海说:是,可那是我进的货,怎么跟你搭上关系了?

丁胜男就一脸不明白杜沧海为什么会这样说的样子,说:杜沧海,你这么说,你还算个男人嘛?我一女人,生意场上的新手,负债累累,千里迢迢跟着你来俄罗斯,我图什么?不就图你能带着我一起做生意嘛?

杜沧海说:那你也得先和我商量商量啊,我以为你来了,咱俩各做各的。

这还用商量?我跟你来了,就是打算和你合伙做生意的,要不然我来这个天寒地冻的破地方干什么?给你陪睡啊?就俄罗斯这破地方,买片口香糖都比买鸦片还难,避孕套贵得跟金子做的似的,我跟你过来我有病啊?

杜沧海没想到丁胜男能把强盗逻辑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就定定地看着她生气,气着气着就笑了,说丁胜男,你真可以。

好像,就这么应了,让丁胜男跟他合伙做生意。毕竟身在异国他乡,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能相互给彼此长个眼神,也不算坏事。然后问这一车皮鞋,她打算要多少。丁胜男说拾万块钱的吧。杜沧海说好,给你拾万块钱的,丁胜男,你真可以,借了我的钱,从我手里撬货,你去卖了挣钱,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头呢?

丁胜男说:你觉得不对就对了,要对,咱俩孩子都上小学了。

话题,突然就沉甸甸了起来,杜沧海就没再说话。

车皮还没到,杜沧海没事干,就不想待在家里,莫斯科冷,但室内暖和,经常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出去,进门没一会就脱得只剩衬衣。丁胜男仗着身材好,洗完澡就光溜溜地在家里走来走去,晃得杜沧海都不敢睁眼,说:丁胜男,咱俩什么事也没有,你能不能要点脸?

丁胜男就妖妖地笑着,凑到他跟前说:这是我的习惯,洗完澡不擦,晾干了再穿衣服,看吧,看吧,沧海,刚洗完澡的女人最漂亮了,水灵灵的香喷喷的,你要无动于衷我都怀疑你不行。杜沧海就把眼一闭,抓起衣服就往外走,不知为什么,在内心里,他并没有把现在的丁胜男当女人看,就觉得是一伴,和大狮子没什么两样,试想,如果大狮子时刻惦记着和他来一场鱼水之欢,成么?不成,恶心,排斥得很。

4

杜沧海想过,如果说他的人生,算不上失败的话,这大约都要归功于勤劳和强烈的好奇心。

初到莫斯科,对这座巨大而又坚硬的城市,他充满了好奇,总想探究个明白,为什么俄罗斯人那么爱喝酒?为什么俄罗斯人被称为战斗的民族?转了几天,就明白了,俄罗斯人爱喝酒是因为俄罗斯太冷,酒能暖身,再就是冬天的时候,俄罗斯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保暖,喝点酒,微醺会让人产生轻盈的错觉,仿佛肉身已经脱离了衣服的沉重羁绊,飘飘欲仙,这种感觉大概很吸引他们,尤其是俄罗斯男人,喝醉了在雪地里趔趄的样子,看上去享受极了。被誉为战斗的民族是因为俄罗斯人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嘴懒但习惯于腹诽,在是非上,无法形成沟通的腹诽容易导致战争,因为人腹诽是非的时候,习惯于怪罪这世界对不起自己。和俄罗斯人交道打多了,也都相处友好,杜沧海就觉得俄罗斯人其实是看着闷,实际内心很骚,也就是说,俄罗斯是个看上去高冷彪悍、实则闷骚的民族。有矛盾也懒得说话讲明白,还是比拳头更干脆,谁拳头硬真理就在谁那边。搞明白这些以后,杜沧海就决定,放弃国内的生意模式,旅游鞋明码标价,不和俄罗斯人讨价还价,这其一,避免了语言不通的麻烦,其二,避免一言不合就抡拳头的可能。

回去和丁胜男说。丁胜男正穿着他的衬衣蜷缩在床上看国内带来的言情小说,对他的话,全然没入耳的样子,完全沉浸在小说情节里。

要命的是她没穿底裤,从衬衣的边缘,隐约可以看见她蜷曲的体毛。看着她若隐若现的体毛,杜沧海好像一下子被魔症了似的,想起了上高中那会的丁胜男,有一张闪烁着金色绒毛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得他眼疼。

丁胜男又翻了两页,才把书往床上一扔,说:杜沧海,怪不得这些年你做什么成什么。

虽然已经习惯了她动辄赤身裸体和露胸脯,但杜沧海还是不想让丁胜男看见自己的异样,就别着脸,看别处,说:这算表扬我?

丁胜男说:那是。说着,突然往后一仰,躺在枕头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杜沧海说:杜沧海,你该不是有病吧?

说着,就微微地张开了腿:我真的怀疑你有病。

杜沧海心一狠,就扑上去,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说:来,我给你证明一下我没病。

这就是杜沧海和他初恋女神的第一次,为了证明他是个没有丧失功能的男人。

丁胜男身材优美,闪烁着栗色光泽,蛇一样缠在他身上,说:杜沧海谢谢你。

躺在杜沧海身下的丁胜男说得隆重而认真,一反她平时玩世不恭的女流氓德行。

乱七八糟的,谢我什么?

丁胜男说:杜沧海你不知道,在里面那几年,我全靠回忆着你对我的好,才能让自己这颗心暖和暖和,不然我会冻死的。

杜沧海知道她说的冻死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冷,而是精神上的。他听人说过,丁胜男进去以后,父母和姐姐们都以她为耻,没一个去看她的。杜沧海突然有点心疼她,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丁胜男却擦了擦眼泪,说:我不会逼你娶我的。

杜沧海没说话,从答应和吴莎莎离婚的那一瞬间起,感情的事,他就没再考虑过,再婚就更没想过。

丁胜男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娶我。

杜沧海有些不自在了,觉得她这样说,很怨妇,自怨自艾给别人听,其实是一种卑微的示弱和乞求,比撒泼或是哭骂都更不能让人接受,因为自怨自艾是找准了人良心上的软肋,轻轻的,一下一下地戳,动用的是别人的愧疚,更折磨人,杜沧海就说:胜男,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

丁胜男点点头,声音突然就晴朗了起来,说:你已经娶了一个那样的吴莎莎了,如果再娶一个我这样的丁胜男,在街坊邻居眼里,你可真就成了收破鞋专业户了。

听她妄自菲薄得越来越离谱,杜沧海不由得,就怒了,噌地起身,穿上衣服就出去了,从那以后,关于婚娶的事,丁胜男再也没提过,但经常半夜睡着睡着,她就光着身子跑进来,什么也不说,钻进被窝,脱杜沧海的衣服。

有时候,杜沧海心情好,就会洗完澡,站在她门口,倚在门上,冲她露出贝壳一样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笑。丁胜男看见了,也笑,灿烂地笑着,把自己摔在床上,一副就等你入侵了的放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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