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哭笑不得，把蛮牛拽起来，道：“你个宝气，同辈之间磕头，你是想让我折寿吗？”

蛮牛挠头：“啊？还有这个说法？”

林然道：“你回去问屋头的老辈子就晓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我救了嬢嬢的命，咋回事？”

提起这个，蛮牛的眼睛就有点泛酸，道：“然哥，你是不晓得，昨天我把钱拿回去，我爸妈抱头痛哭。”

“我妈说，她其实都打算去跳河了，不给家里添负担。”

林然心头也不是滋味，说来说去，都是一个穷字闹的。

“蛮牛，你回去跟你妈讲，让她不要乱想。”

“以后你就跟我办事，嬢嬢的医药费就不得短缺。”

蛮牛用力点头，道：“然哥，我妈也是这个意思。”

“她说然哥既然放弃了陈雪梅，肯定就是懂事了。”

“并且然哥是我们村子最聪明的人，一旦不顾及那些儿女情长，专心挣钱的话，将来一定是要发财的。”

“我跟到你混，绝对不得差。”

林然笑了，道：“不得不说，嬢嬢还是有点眼力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跟我混，所有的收益，我们三七开，要得不？”

蛮牛道：“要不得！”

“嫌少？”

“不是，多了。九一开就行了。”

“九一开？你当老子是美帝那些农场主吗？就三七，不许在叽歪。”

蛮牛嘿嘿一笑，道：“然哥既然要照顾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哟。”

“客气个蛋。”林然道：“走，进山去。”

蛮牛道：“然哥，今天又去挖菌子啊？”

“昨天我们挖了那么多，今天怕是没得了，要不我去公社嘛。”

林然挑了挑眉：“你娃儿平日里最烦去公社，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要去公社？”

“难不成公社有那个妹娃子，让你看对眼了？”

蛮牛脸色略略羞涩，脚尖一个劲的蹭地面，很快就给蹭出来一个坑。

林然哭笑不得：“看出来了，你娃儿是真的发春了。”

“说嘛，那个村的，叫啥子？”

蛮牛小声说道：“然哥，不是村里头的女娃儿。”

“难不成是城里头的？”

林然愣了一下：“知青啊？”

蛮牛腼腆一笑，道：“然哥就是聪明。”

“昨天晚上村里来了一批新的知青，其中还有几个女的。”

“城里头的女知青就是长得好看，皮肤白的哟，跟刚出栏的奶猪一样。”

林然笑骂道：“不会形容就不要形容，你这话让女知青听到，要骂死你。”

蛮牛道：“我文化水平不高，就只想得到这个形容了。”

“你看上了其中一个？”林然继续问道。

蛮牛嗯了一声。

“叫啥子名字？”

“不晓得，但我看到她，心就猛猛的跳，刹都刹不住那种，然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这就是见色起意。你就是图别人长得好看。”

林然拍拍蛮牛的肩膀，道：“蛮牛，做人呐要务实一点，长得好看没得用。”

蛮牛眨眨眼，道：“但是可以改良品种啊。”

林然没绷住，笑喷出声：“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歪理？”

蛮牛道：“公社那些老光棍都这么说，我觉得很有道理。”

“然哥你想嘛，我长得不咋好看，要是娶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娃儿不晓得有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