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军略如笑谈
宋义原本独自坐在案前,此刻缓缓起身,看着项羽说道:“项将军,你莫非想造反不成?”
项羽身为次将,却不好像于兵那样肆无忌惮。众将面前,不好太过无礼。当即拱手施礼道:“上将军,我等绝无造反之心。只是在此迁延太久,若是继续下去,只怕大军生变。刚刚请问将军军略,将军不肯指点。现众将到齐,还请将军明示,我等也好回去安定军心!”
宋义四周打量了一下众将,见大家都不做声,当即说道:“你们身为武将,披坚执锐,阵前对决,我自然不如你们。可是若是抡起运筹帷幄,你们却远不如我宋义。既然你们要听我解说军略,我便说给你们听,看你还有何话说!”
宋义见众将依旧沉默,不由得冷哼一声,道:“现在秦国攻打赵国不下,两两相争,正是彼此损耗的阶段。若是秦国胜了,必定也是惨胜,损兵折将。到时候我们以生力军攻打秦国的疲兵,自然能胜。若是秦国不能攻下赵国,反而失败,我军便可乘机追击,长驱西进,一鼓作气推翻秦国。这才是作战的良机,此时渡河攻秦,以我们区区五万兵马,如何能打得过秦军四十万大军?你们个个愚鲁,不懂把握作战的时机,哪里能明白本将军的用心!居然还敢闯我大帐,别怪我军法从事!”
项羽一听,本是来救援赵国的军兵,此刻竟然要坐山观虎斗,沦为看客。这竟然是作为主将,宋义的军略,不由气得目眦欲裂,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宋义的亲兵已有人醒转,生怕于兵和项羽等人对宋义不利,早已率领一支亲兵队伍,将大帐围起,进入大帐报告给宋义。宋义一听,亲兵已将大帐围住,情势尽在掌握,心中更是放心。
看着项羽和于兵冷笑道:“你二人闯我大帐,打伤兵卒,更是将军法官打伤。罪不可赦,快快束手就擒,等我依照军法,通告全军,治你等犯上作乱的大罪!”
那亲兵被于兵打伤,本就对两人恨之入骨。见宋义如此说话,当即伸手便要抓向于兵。
于兵一声冷笑,身形一动,一击直拳当面,呯的一声,那亲兵立刻又是眼前一黑,竟然又被打晕。
项羽更是拔剑在手,眼看便要杀人。便在此时,范增忽然站出,喝道:“住手!”
于兵和项羽都是一愣,不知这老头要干什么。项羽眼中杀气外露,问道:“亚父,你要做什么?”
范增怡然不惧,反而瞪了项羽一眼。转头向宋义说道:“上将军,这两人无知,冒犯了将军,原是大罪。可是他们也是心忧军中情势,所以才大胆闯帐。上将军你身居高位,必然有容人之量。不如暂且放过他们这次,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再有冒犯,上将军再两罪并罚便是!”
见范增为两人求情,黥布,蒲将军等众将也纷纷说话,都请宋义暂且放过二人。
宋义见群情汹涌,也不敢太过坚持。而且这两人凶悍,若是当真翻脸,只怕自己也有危险。沉吟片刻,说道:“范将军,既然你们为他二人求情,我便不计较今日之事!”
范增大喜,急忙道:“多谢上将军宽宏大量!”
宋义却接着说道:“不过军法官已经受伤,不能任事,还请范将军暂代军法官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