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禛,当年就听闻,这位嫡长女虽然幼年丧母,可是她母亲给她留下了丰厚的嫁妆。
所以他才有心讨好。
只是没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被大将军府的公子看上了。
江禛上赶着奉承,却落了一场空,心中十分不满。
但到底忌惮大将军府的威严,也不敢做什么。
两个多月前,于夫人派人来寻他,许诺只要将于氏哄回家,就给他黄金百两。
他自然是心动的。
不过写了几封酸信,于氏就真的相信了。
其实他早已娶妻纳妾,家中孩子都有三个了。
至于于家费尽心思的想要于氏回家的原因,他未曾过问,与他无关。
明安心中唏嘘,原以为大嫂的心上人,是这几年变心了,没想到竟然是从没有过真心。
怪不得大嫂心灰意冷。
李琰在于家后门,守了大半日才找了个出来办差的小厮。
小厮看着玲珑圆滑。
李琰语气诚恳,说自己是真心求娶于家大小姐,家有百亩良田,自认娶个寡妇还是可以的,实在想知道于府将人许给了谁,还有没有机会。
小厮收了李琰递过来的银子,左右瞅了瞅,“你死心吧,小姐要嫁的是徐州的王爷,你家中田产再多也拼不过。”
李琰不屑一顾地笑笑,伸手就要去抢刚刚给小厮的银子,“你这人,不想说实话,也要编一个差不多的,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小厮赶忙躲到一边,生气道,“我说的怎么不是实话,我这是从送嫁妆的人那儿听说的。你爱信不信!”
李琰狐疑,“当真?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她?”
小厮洋洋得意,“那谁知道呢。”
李琰只能一脸惋惜地叹着气离开。
明安听闻后,“徐州的王爷?安王殿下?”
李琰点头,“正是。”
明安眉头微蹙,“我曾听闻,安王此人性情并不大好。”
李琰一晒,“何止不大好,简直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在徐州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这位王爷当街杀人是常事,事后只要给安个犯上的罪名,就让人无话可说。
几年前安王从建康回到徐州,路过青州之时,还曾看上了个小娘子,要抢回去,幸得大公子遇见,拦住了他。毕竟不是他的封地,又是大公子出面,他才放了人。”
明安微微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忽的轻笑一声。
众人不解地看向明安。
明安喃喃,“竟然是安王殿下,那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明安问程管家,“去岁,皇上寿诞,各地藩王来贺寿,还是由礼部负责接待安排?。”
“是。”
明安点了点头,“礼部侍郎闫清平,不是大司马周延的女婿么?”
“是……”韩晏还是十分疑惑。
“找人散布消息出去,就说安王早年间,倾心于府大小姐,只是当时已经许了程家。去年,来建康为皇上贺寿时,想到于大小姐寡居,便以于家安危要挟,由闫清平为安王和于府保媒,逼迫于大小姐去封地做安王妃。”
书房中的众人都惊呆了,小姐这是话本看多了。
除了于氏要嫁给安王以外,其他的都不是真的。
而且虽是嫁,也不可能是王妃啊。
安王的王妃还好端端的呢。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想明白。
程管家先开了口,“小姐,那于家的事我们还查么?”
明安笑笑,“不用我们查,礼部侍郎闫大人会替我们查清楚的。”
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明安解释道:“上一次我向皇上请罪,大司马府的周瑾就被贬了官,可见皇上也不愿意周家坐大,周家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如今周家的女婿私联藩王,周家会是最想洗清罪名的人,也就不可能看着于家和安王的这桩事成。”
众人恍然大悟。
明安继续道,“而且这样的流言,大嫂才有可能再回来程家。否则,她在于家也是没有活路的。”
“小姐这样做,万一被周家察觉,会不会激怒周家。”程管家有些担忧。
“我们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周家已经想着办法要对付我们了,还不如多做些,让他们对程家有所畏惧。”
流言在建康城中悄悄蔓延,这种牵扯了王孙贵族的桃色传闻,流传的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明安有心,就连老夫人那里也听到了这个传闻。
她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再见到两个孩子,听他们提起于氏时,表情已经温和了许多。
建康城中,安王妃的娘家率先坐不住了。
于家准备嫁妆,要将女儿嫁到徐州安王府,这是事实。
原本纳妾,也不需要什么嫁妆。
只是于家为了巴结王爷,硬生生按照娶妻一般准备了三十六抬的嫁妆。
现在说是纳妾,安王妃的娘家也不相信啊。
安王的性子他们是清楚的,自家女儿就没有过过好日子,听说后院的女人都快住不下了。
如今这是喜新厌旧,为了给新人让位,要弄死自己的女儿啊。
无奈之下,只能进宫去求皇上做主了。
礼部侍郎闫清平更是被这从天而降的罪名震得不知所措。
当时诸位藩王到建康后,他跟安王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怎么他就变成和安王一起逼迫良家妇女的共犯了呢?
“查,给我去查!”
下人们一脸苦相,“大人,已经让人查了,可是流言起的太快,实在不知道源头在哪?”
“谁让你们去查源头的,现在查源头有什么用!我让你们去查于家的这桩婚事,是谁给牵的线。”
下人们一迭声地应着,赶忙去查。
闫清平刚坐下,又有下人来报,“大司马府来人,让大人即刻过去。”
闫清平到大司马府时,周家在朝中的几人都在,各个面色严峻。
没等他请安,众人就发难了,“安王的传言,究竟怎么回事?”
闫清平有苦说不出,“安王和于家的事,确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安王并无交情。”
大司马周延眉头紧皱,“皇上本就不想让周家坐大,如今和藩王扯上关系,很是不妙。即便于家说此事和周家无关,只怕皇上也会有疑心。我们不得不早做防范。”
“安王怎么就看上程家的那个寡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