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致远将当日李琰去程明烨遗孀府上提亲的事说了。
梁之安想了想,李琰是程家旧人,与越州许多兵士都有交情,又了解柔然情况,即便单论能力,李琰也确实是合适去越州的人。
只是和程家扯上了关系,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钱致远看着梁之安犹豫的样子,没有继续劝说,有时候话说的太多就不好了。
连续几天的朝会,皇上都在找兵部要人。
兵部找了又找,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一日,梁之安终于扛不住皇上的压力了,“有一人合适,只是……只是他一年前曾是青州校尉。”
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加严峻了,“曾经的青州校尉,现在呢?”
“如今……如今在家种地。他曾是程明烨手下的人,当时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将他革了职。”
皇上冷笑,“当时怕他有问题,如今就不怕了么?朝廷之中武将数十人,这么多人找不到一个可用之人,还是说,这个朝廷离开程裕,离开程家就真的不行了!”
皇上雷霆之怒,自然不是梁之安可以承受的。
赶忙跪地请罪,哆哆嗦嗦地再不敢说了。
皇上看着梁之安的样子,紧皱着眉头,“给朕说说,你为什么要举荐他?”
梁之安慌张道,“此人确有才能,过往军功卓著,只是因为出身太低,才只得了校尉一职。老臣看他只是被革职了,想来和程家的牵扯并不大。而且他回到建康之后,唯一和程家有联系的一次,是他闹到了程明烨遗孀的府上,说要提亲,被于氏的父亲轰了出来。”
于氏那个寡妇,皇上是记得的,因她而起还宰了安王,削了三皇子的爵位。
皇上冷笑道:“怎么,他也喜欢那个寡妇?”
“就老臣看来,李琰对于氏的所为,到更像是羞辱。他只拿了从绸缎庄买的几匹棉布,就上门提亲了,还招摇过市,四处宣扬。”
“还有这样的事?”皇上嗤笑一声,脸色却没有刚才那么严峻了,“怎么上峰刚死,他就觊觎人家的遗孀?”话里的意思虽然是谴责,但是说话的语气到更多是调侃。
“可能因为他空有战功,却没有受过提携,因此记恨在心。老臣失察,让这样品行的人污了陛下的眼,还请陛下降罪。”
皇上摆了摆手,声音彻底缓和下来,“也无妨,现在才能更为重要些。”
闲置在家的李琰,突然收到兵部任命,被封为越州参将,官级比以前升了三级。还有皇上的诏书,特命在越州仅居李德一人之下,实掌兵权。
他想到那日韩晏突然悄悄来找他,问他可还愿意前往越州,抵御柔然。
他从前虽然对四小姐说,回来也好,可以安父母的心,但他更愿意浴血沙场。
尤其当日听闻,燕城一役的惨烈,他更是恨不得能立刻回到战场,为昔日的同袍报仇雪恨。
只是他明白,程家旧人的身份,想要再回越州,实在是太难了。
韩晏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琰,又说,若他愿意,过一段时间就能想办法送他去越州。
李琰一听,连连点头,他自然是愿意的。
韩晏便说,静候佳音即可。
这等了许久,他都不抱希望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这位四小姐当真是神了。
李琰收到任命后,夜里悄悄地进了程家。
看见程明安,深深一拜,“多谢四小姐成全。”
明安表情肃穆,“越州情况不容乐观,李大哥此去危险重重,还请多加保重。”
李琰道,“末将定当不辱使命,此去也可趁机查明当日真相。”
明安淡淡道:“柔然兵临城下,此时我军不宜再起内乱,一切以越州军情为先,其余的事情,待柔然退兵后,再做打算。”
李琰心中感慨万千,“四小姐深明大义,末将定会守住武城,末将在武城在!”
明安不禁想到了燕城的惨状,她俯身一拜,“明安替仍能安居乐业的百姓,谢过李大哥。”
李琰走后,明安看着韩晏,“论才能,你并不输给他。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若你愿意,可以与他一同前往,将来定有一番成就。”
韩晏沉吟片刻,摇头,“韩晏志不在此,昔日学习兵法武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小姐。韩晏此生,只做一件事,也只能做好一件事,小姐无需再为我的前程挂心。”
明安看着韩晏的灼灼眼神,心中动容。
周家原本以为周勇被杀真是李德所为,直到听闻李琰得了越州参军一职。
周家才恍然大悟,他们与李德鹬蚌相争,却是程家这个渔翁得利。
周勇究竟是谁杀的,恐怕真不好说。
程家,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程明安,必须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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