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本小姐对你是真心的(2 / 2)

一道闪电轰然劈开脑中混乱,苏袅刷的抬眼:“谁叫你不听我的?我怎么留你你都不肯,偏要与她凑到一处!”

千金小姐双眼微红,被他捉在手中,一边肉眼可见的慌乱,一边又是满眼怒气冲冲。

陈砚看着她:“所以你就要杀我?”

“我没有!”

陈砚看向亭子里的酒壶:“你让我喝的什么?”

苏袅强自维持着表面镇定:“蒙汗药而已。”

他现在还好好的,说明那酒水他根本没喝,所以她决不能承认她想毒死他。

苏袅吞了口口水,强自分辩道:“我只是想把你抓起来关着,不让你与她在一块儿……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别有用心。”

她越说思绪越清晰,拼力将谢沉砚的念头往另一边引。

果然,谢沉砚目光微凝,沉默片刻然后问她:“这与你又有何干?”

苏袅立刻给出了前一刻想到的借口:“因为你是我的!”

她扯出先前几乎早已忘记的事情来:“上次已经亲过了,你便是我的人了,却还想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你这是始乱终弃!”

说的是上次在山中她为了让谢沉砚喝加了蒙汗药的水,情急之下吧唧了他一下。

当时是太着急,过后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可她知道,以谢沉砚的性子,他必定不会忘。

此番她落到这人手中,若是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怕是当下便要结仇,与其如此……倒不如舍下脸面寻个别的借口。

比如,出于任性且莫名的占有欲……而并非别的原因,这样,虽然会有些丢脸,但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时,苏袅就察觉到谢沉砚抓着她的手收紧了一瞬。

陈砚当然不会忘记上次被她亲的事,只是,他却也不相信她口中所言。

不露痕迹平复了呼吸,陈砚淡声开口:“苏小姐这是捉弄了陈序,轮到在下了?”

他抬眼看着对面少女,一惯冷淡自持的神态间显出几分凉薄的讥讽来:“只是苏小姐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并非所有人都想做你裙下之臣。”

苏袅被他言语间的讥讽刺的恼火不堪,可她这会儿却不得不忍耐着,非但不能发作,还得继续往下演:“我是认真的。”

她抓住谢沉砚的衣襟冲他道:“你别跟着叶琳琅混了,就待在我身边,往后我不欺负你了,行不行?”

这时,又有马蹄声靠近。

叶琳琅带了一队人疾驰而至,勒马停下后满眼关切问道:“陈砚,没事吧?”

她翻身下马走过来:“我听老柴他们说你家中出事,话都来不及回便匆忙离开,有些不放心,便追过来看看。”

正说着,看到苏袅,叶琳琅有些诧异:“苏小姐怎么在这里?”

苏袅看到叶琳琅,面色顿时转冷,先前在谢沉砚面前拼力作出的神态都几乎难以维持。

可她到底没忘记正事,不理叶琳琅,只是看着谢沉砚继续演戏往回圆:“跟我回去吧。”

陈砚垂眼看向苏袅拽着他衣襟的手,顿了顿,抬手将她的手拂开:“苏小姐玩儿够了便回去吧。”

他语调冰凉:“这次看在你曾对我婶母幼妹有恩的份上,揭过不算,还请小姐往后三思而后行……这种触及底线的事,没有下次。”

说完,他松开苏袅转身冲叶琳琅抱拳:“回去再向将军请罪。”

叶琳琅温和点头:“无妨,我们先回去再说。”

眼见谢沉砚翻身上马,要与叶琳琅一同离开,也没打算再计较这次的事,苏袅顿时松了心神。

虽没成事,却也逃过一劫!

但她没有大意,担心被怀疑,最后追上几步大声喊:“陈砚,我是认真的。”

她见过太多告白,演起来也得心应手,声情并茂道:“本小姐对你是真心的……”

谢沉砚已经上了马背,闻言身形微顿,可也只是一瞬,下一瞬,他踢了踢马腹,头也不回离开。

等到那一行人身形消失,苏袅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她长长吁了口气,然后转身便冲进亭子里将那酒壶劈手便扔下了不远处的山崖。

万一谢沉砚又折回来查看酒壶里究竟是毒还是蒙汗药,那她岂不是要露馅。

旁边地面上有些水迹,必定是先前谢沉砚吐出或倒出的酒水……酒壶扔了,死无对证。

周围安静下来,苏袅坐在亭子里平复心绪,同时陷入沉思。

这一刻,回过头再来想自己这次的杀人计划,她越来越觉得,前世弥留之际听到的那些奇怪声音恐怕是真的。

她身上怕是真有什么炮灰命数,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不理智的蠢事。

当然也不排除她本身就蠢……但如果那些声音说的是真的,那她很可能搞错了复仇次序。

如果苏萱会让她越来越蠢越来越倒霉,那对付苏萱可比对付谢沉砚紧要的多!

想着,苏袅又有些泄气。

她可能一个都对付不了。

谢沉砚这厮一身功夫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他是皇子,还是皇长子,居然能吃下这份练武的苦。

还有那个邪门的苏萱……

可苏袅泄气也只是一瞬,下一瞬她就蓦然坐直身体。

她不能泄气,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苏萱和她的关系这么邪门,那即便她知难而退不敢再报仇,苏萱也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她不能放弃!

另一边,陈砚骑马随叶琳琅返回军营,一路上沉默无言。

苏袅的话,他其实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他也不过是个庸俗至极的普通男人。

小孔雀围着他打转时,他并非毫无触动,只是……他已经不是陈序那样的毛头小子。

千金小姐出身优渥,所有东西包括人在内,对她而言,都是呼之则来。

无论什么都得到的太过容易,所以就很难长情,不管对事还是对人。

就如同她学练武,心血来潮了就缠着他教,可转眼看到别人荡秋千,立刻就将练武抛之脑后。

撒娇哄他做秋千架时嘴甜的能将人溺毙,转头有了更好看的秋千架,哄他一点点做出来的便不值一文被弃如敝履……

她什么都有,便什么都不需要珍惜,任何东西,若不是最好的,在她那里便难以长久,人亦然。

她那些幼稚的欺凌作弄于他而言无关痛痒,也不会让他觉得屈辱。

可若是真的因为她三言两语便敞开心怀飞蛾扑火,到那时,怕才是会烧得半分尊严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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