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清醒来的时候正值傍晚,官嬷嬷坐在她的床头抹眼泪,苏檀清伸出手拍了拍官嬷嬷,官嬷嬷见苏檀清醒了惊喜万分:“九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说罢起身从桌子上端了碗药:“许太医交待过,九姑娘一醒便将这药喂于你喝了。”
苏檀清乖巧的喝着官嬷嬷递过来的一勺勺药:“嬷嬷,我睡了多久了?”
官嬷嬷答:“九姑娘睡了快有两天了。”
苏檀清又问道:“竟是这么久了,那,如何?”
官嬷嬷知道苏檀清问的是什么,可她实在不忍心将实情告诉苏檀清,便推辞道:“九姑娘再好生歇息,许太医交待过九姑娘要好好休息。”
苏檀清见官嬷嬷的反应便知结果:“嬷嬷,告诉我,横竖已经这样了,今日瞒着我明日便也能知道。”
官嬷嬷想了想,又是掉起了眼泪:“原本老太爷生气要将刘姨娘赶出府,可,可二老爷为了维护刘姨娘甚至将老太爷给气倒了,饶是如此,二老爷也绝不松口,如今正在祠堂里跪着只等老太爷好了上家法。”
苏檀清的心如坠冰窟:“家法?”
官嬷嬷点头:“二老爷说愿替刘姨娘受过,自请家法,以宽老太爷心头火气。”
官嬷嬷说完见苏檀清落寞的神色宽慰道:“九姑娘别难过,日后总还有机会的。”
苏檀清冷笑:“机会?我为了扳倒一个刘姨娘,又是挨打又是中毒,可父亲还是一味袒护,我如何还有机会?”
官嬷嬷心疼,将苏檀清抱进怀里:“九姑娘若是难受了咱们便回扬州,不在这国公府受这委屈,若是老太太知道你吃得这些苦,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
苏檀清摇头:“嬷嬷,我不回去,我还没有为母亲报仇,我怎么能回去,我才刚刚和姐姐相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绝不能放弃。”
官嬷嬷皱眉:“上次是挨打,这次是中毒,那下次呢?九姑娘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省的旁人担心。”
苏檀清回抱住官嬷嬷:“嬷嬷放心,我不会了,我都将自己身体糟践成这样也不见父亲看我一眼,何苦要一条路走到黑呢。”
苏檀清又在床上躺了几日官嬷嬷才准许下床:“九姑娘下床可以,只不许走远了,累了便歇,药也不许躲。”
苏檀清都一一应了,出了房门正巧碰见仪琴“奴婢给九姑娘请安。”
苏檀清摆手示意仪琴起来:“仪画……”
仪琴低头:“仪画因谋害主子,已被老太爷下令杖杀。”
虽是已经猜到,可真的听见的时候苏檀清还是有些恍惚:“知道了,你去干活吧。”
苏檀清走到长廊下,望着廊下盛开的花,她来国公府才不过半月,便已经有一人因她丧命。
她原以为会很顺利,可不曾想到会是这样难,父亲的一味偏袒与冷漠让她不得不清醒,她初见父亲还以为可以得到庇护,如今看来,即便她真的因为刘姨娘而丧命父亲也会如现在这般,拿自己去保刘姨娘。
所以,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痛苦,见惯了丈夫的偏袒与冷漠,死后也无法得到真相,甚至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