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香？”

回过神，程怀已经站在我面前：“想什么呢？”

我朝他笑笑：“没什么。”

然后便跟他介绍舅姥爷：“这位是我的点堂师父，姓吴，也是出马仙儿。”

我特意直视着他，在‘出马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心里莫名奇妙的燃起一股挑衅的情绪，他不是对出马仙儿那么反感吗？那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你好。”

程怀朝舅姥爷伸过手：“我叫程怀。”

呵，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舅姥爷仰头看着他，回握上他的手：“你好，程怀，名字不错，就是这车技，在村里这道窄，小伙子还是得多注意，刚刚差点给我别下去。”

程怀回头看一眼刚刚开过来的路，伸手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眼睛看着舅姥爷的脚下，舅姥爷马上被他这态度客气到了：“没事没事，是这样的小伙子，应该无论是道教还是我们出马仙儿都是有个规矩，请了一位就不能再请另外一位，这是对先生的不尊重，你应该清楚吧？”

程怀点头，语气很坦然：“我清楚，自然也不会破坏了这行规，我今天来，不是作为事主请来的道士身份，而是作为苏香香的朋友这个身份而来。”

舅姥爷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拉着我走的稍微远些，跟我说起了小话：“他喜欢你？”

我懵了：“啥？说啥呢？！”

“你瞅他瞅你的眼神，都跟糖水似的，带蜜！丫头，这还不明显啊？你也太迟钝了吧！他知道你家胡大仙的事儿吗？”

我点点头：“知道啊，但不可能，他这人一心向道，还觉得我们出马仙儿是歪门邪道呢，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舅姥爷，你知道他之前怎么形容我跟胡镜洲的吗？纣王和妲己！”

舅姥爷笑了：“形容的还挺贴切。”

这哪贴切了啊！苍天作证，现在胡镜洲心里全是他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小娇妻，可不是我！

“是不是我来的太冒昧了？”

一抬头，程怀站在舅姥爷身后，朝我笑得一脸灿烂：“不欢迎？”

“没有没有！”舅姥爷侧过身：“小伙子，我听说这家人是先找你的对吧？你当时怎么没来呢？”

“我当时手头上有点别的事，就给拒绝了，但后面我看了一眼，是苏香香老家的事，我作为她的朋友，也作为她的老师，觉得还是有必要过来一趟。”

舅姥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来都来了，咱们也别站着这聊了，香香，去你家坐坐吧，把这事儿讨论出来个结果。”

.........

我坐在板凳上，杯子紧紧握在手中，看着眼前的修罗场，嘿嘿笑了两声：“那什么，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我也说明白了，大家是怎么看的呢？”

从我到家开始，胡镜洲就已经现形在等着我回来，但看到我把程怀带来的那一瞬间，他眼底的怒气就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