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无语。
她和陆笙今天给孩子们义诊,的确很开心,但那是因为他们都很喜欢这些孩子。
所以他们配合得很好,两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难免有笑容。
但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志趣相投、相谈甚欢了?
“谈总也一样,跟未婚妻形影不离,羡煞旁人。”
桑言原是想要堵他的话,但刚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但是谈司易在听完她说的话后,那张落在暖色灯光中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显较刚才柔和很多。
然后他居然还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以为今天能脱身,是因为你的运气足够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电脑屏幕。
桑言今天其实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觉得过于巧合。
但心里还是宁愿相信这只是巧合,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帮忙。
因为心里已经不敢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所以谈总您今天又怎么会愿意帮我?”
既然他这样说,这事便不是巧合。
她本来应该道出感谢,但不知为何,反讽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
谈司易似乎很难被桑言的话刺到,情绪平稳。
“别再有下一次让自己像今天这样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淡淡地道。
这是在关心她?
桑言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想到之前有一次去找霍临霁,回来后被他责问,他警告她不要耽误照顾谈老太太,她心里这才有了答案。
“谈总您放心,我是真心实意想要照顾奶奶,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置身危险,导致自己没法回来照顾奶奶。”她这番话发自肺腑。
“去睡吧!”
谈司易撵人离开,伸手去拿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质感高级的纯白衬衫下,陀飞轮腕表流光溢彩,他的手背线条优美,微微隐约的青筋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他似乎准备给谁打电话。
桑言起身准备离开,却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一块男士腕表。
不知名的品牌,但在暖光灯下,腕表上破碎的表盘尤其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谈司易为此觑过去一眼。
桑言下意识地赶紧把腕表捡起来。
她担心表盘上面的玻璃再碎得厉害,导致难以修复。
这块腕表是陆笙的。
今天跟孩子们玩闹的时候,孩子们不小心弄到他腕表,导致摔在草地上的一个下水口上,表盘上的玻璃因此破碎。
她捡了起来,为了感谢他今天的帮忙,表示会将他的这块腕表带给宁颂颂拿去梦柏修复。
梦柏有专业镶嵌珠宝首饰的师傅,这根本不是难事,当然如果是像陀飞轮这样极其贵重的手表,梦柏的师傅也是难以修复的。
桑言这样做自然有私心,她希望宁颂颂和陆笙能有更多的接触。
毕竟两人原本就已经暗流涌动。
看到桑言这样紧张和爱惜这块手表,谈司易脸上一派淡漠疏离,他将手机放回沙发,动作斯文雅致去摘腕上的表。
在桑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温沉的声音淡道,“帮我把腕表拿回房间。”
桑言没想什么,回过头,“好。”
由于腕表在他的左手边,沙发又抵着一堵玻璃墙,她不能绕过去,无奈只能贴着他才能去够到腕表。
然而当她低身去拿陀飞轮的时候,疼痛的那只脚踝不小心磕到他脚,生生的疼痛令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就直接扑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