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盯着他看了好久,而那张俊美的脸上淡漠沉静,一双凤眸敛得极深,他缓缓迈步走到沈绾绾的面前,“睡醒了?早餐我已经拿来了,你先去洗漱,洗漱完,吃完早餐,我带你去出去一下。”
沈绾绾没动,只是看着他,眉心紧蹙。
她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思索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房子的密码?”
“猜的。”男人波澜不惊的回道。
沈绾绾,“……”
她回头就去把密码给换掉,这密码真的太容易猜了。
霍时渊见她还在床上,不肯起,迈步走到她身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伸手去掀开了她的被子,弯腰就要抱起她。
沈绾绾看着他的动作,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他抱着她进了浴室,让她刷牙洗脸,她才实在忍不住了,“霍时渊,你不累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让四个保镖守在我公寓楼下吗?既然这样,我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着,那你告诉我,我出去做什么?”
霍时渊并没有理会她话里的怨气,只是低声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绾绾,乖乖洗漱,嗯?等下我帮你换衣服。”
沈绾绾,“……”
这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男人是有毛病,还是精分得厉害啊?
强制她洗漱完后,沈绾绾想要自己换衣服,却被男人强制性的脱掉了衣服,她也没反抗,就那么冷眼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给她换衣服。
在看到沈绾绾白皙的肌肤时,男人的呼吸明显一沉,手指也僵硬了不少。
而沈绾绾大腿处被火烧伤的疤痕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其余那些小伤口倒是愈合了,看不出什么大碍。
霍时渊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暗哑的嗓音低沉得厉害,“绾绾,还疼么?”
沈绾绾挑眉,“你是说烫伤,还是失去孩子?”
霍时渊抿唇,低下了头并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替沈绾绾穿衣服,可下一刻沈绾绾却冷漠的推开他,自己将衣服穿好,赤脚踩在地板上,准备去另一边秋冬的衣服里,那一个披肩。
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算挺热了,但自从没了孩子后,沈绾绾就异常怕冷。
才刚踩着地板,身体就被身后的男人抱了起来,“要披肩?”
“嗯。”
霍时渊推开衣柜门拿出披肩后,又抱着她往外走去,从鞋柜里挑了双平底鞋,这才将沈绾绾放了下来,将她放在餐桌前,“吃饭。”
沈绾绾懒得与他争执,安静的吃了饭。
饭后,霍时渊拉着她就往外走,“你什么时候能尊重下我?我不想出门,你是听不懂人话?”
“绾绾,你不是说想要一个答案和下场吗?我带你去,嗯?”霍时渊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道,“温太太今天公开庭审。”
这她倒是挺想看,毕竟她们母女欠了她那么多。
沈绾绾任由他牵着,忽然想起霍时欢昨晚拿来的那个东西,挣开了他的手,迈步去茶几,拿起那个盒子递给霍时渊,“这是昨晚时欢拿来的,说是你母亲要给我的,可我不需要她的对不起,所以你将这东西守着,回头还给她吧!”
霍时渊低头看盒子,唇边忽然扬起一抹浅笑。
这是霍家媳妇的象征,母亲竟然给了绾绾。
再加上这次父亲也对温家不闻不问,那说明是对温家情分已尽了。
“这是母亲给你的,留着就行,不准退给我!”
霍时渊将镯子拿出,套在了沈绾绾的手腕上,牵着她就离开。
三十分钟后,库里南停在了兰城高级法院门口,他拥着沈绾绾一起进去。
他们亦或许从没想过,还会再进这个地方。
当年他们决裂也是在这里。
沈绾绾至今记得那场雨,下得可真大啊。
刚进大厅就遇到温家的人,温正南搀扶着温老爷子身后跟着温翩然,饶是因为霍时渊做的太过分,温家人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转身就从他们身边走过。
唯有温翩然看向沈绾绾的神色,像是要将沈绾绾给直接活剥了。
庭审现场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看点,很多事都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唯一让沈绾绾感觉到意外的只有一件事,那场绑架案,竟然出自温太太之手。
是她买通了那两个人,目地是想烧死她,可又有很多疑点,既然想要烧死她,那为什么温翩然会在那里?
她不知道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可温太太确实是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关键庭审现场还是直播,这下温家的脸面全都没有了,就连温家也会面临极大的考验。
沈绾绾眯眼,看着坐在庭审中央,完全已经丧失了一个贵妇该有的模样,她笑了笑,淡淡的开口,“其实本不用直播的,是你要求的,是不是?”她的嗓音越发的淡了起来,“是因为你想做这些事给我看吗?”
霍时渊神情微顿,将沈绾绾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是,我只想要讨回公道。做错事的人,该受到惩罚的。”
“这话不错。”沈绾绾娇笑,“可霍时渊,做错事的,并不只有他们。”
霍时渊表情僵硬,“嗯,我知道。”说着就凑近了沈绾绾的耳畔,“所以我用自己剩下的一生赎罪,不好吗?”
沈绾绾轻笑,并不再说话。
一直到庭审结束,沈绾绾都是一副淡淡的态度,偶尔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温家人,与老爷子对视,总觉得那老爷子好像是有些熟悉,却又着实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法院宣判后,温太太被带走,沈绾绾看向一脸恨意的温太太,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霍时渊,我想见她,有些事,我想问她。”
霍时渊挑眉,“见她做什么?”
沈绾绾道,“你不肯?”
“没有。”
霍时渊回了一句,牵着她的手就往那边走去,正巧温翩然父女在与温太太道别,温老爷子已经被人搀扶去了车上,沈绾绾站在温太太的面前,目光淡淡的,“温太太,我自认为,与你并无交集,也从不与你交恶,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这个女人一直对她都没有留任何的余地,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温太太看着沈绾绾,眼神阴狠,“沈绾绾,是你让时渊对付我的?”
沈绾绾皱眉,嗓音清淡,“为什么你觉得是我让他对付你的?温太太,你害死的是他的儿子,不管他想不想要,喜不喜欢我这个母亲,但孩子总归是他的,难道他就不该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再有你骗他,骗了那么多年,你真觉得以他的性子,会放过你吗?”
温太太冷笑,“如果不是你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有时候觉得你既可怜又可悲,温翩然完美的继承了你所有的缺点。”沈绾绾嗤笑,“按理说,以你的身份,并不应该出现可悲这种词汇,可你好像偏偏挺执着去做这些下水道里的事儿。”
“如果当年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想要霍时渊和温翩然联姻,可霍时渊不肯,就连霍母也不同意,又加上有我的存在,所以你在我去霍家时,端了一杯茶给我,导致我没了孩子,是想要离间我和霍时渊,想要将孩子的离世嫁祸给霍母!”
她扯了扯唇角,一字一句的道,“可温太太,你算计的确实是很好,可你忘记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就算再强求,也是没有用的。”
“你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走错,机关算尽,到头来,你却什么都没有。”沈绾绾轻笑着,“你不光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温家的声誉。”
看见温太太神色异样,她又道:“你别这么恨我,嗯?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明明白白记得这件事,十五年的牢狱,对比你对我的伤害,根本就不值一提。你如果再敢招惹我,我就对温翩然下手,你不信的话,大可试试。”
这话直接触痛了温太太的神经线,她脸色骤变,眼睛变得猩红,伸手就想去打沈绾绾,却被沈绾绾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
而站在一旁的温正南看到色这样的场面,伸手想去捏住沈绾绾的手腕,却被霍时渊拂开了他的手,将女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抬头看向温正南,姿态冷戾,嗓音冷漠,隐约带了几分杀机。
“温总,你们温家再敢动她一下,我不介将温家从此除名,更不介意让温太太的牢狱生活更加精彩些。”
霍时渊拥着沈绾绾,转身准备离开。
温翩然见状,额头上的青筋暴凸,“霍时渊,即便我当年没有输血救过你,但我陪了你三年,是真的吧?也算是对你有恩,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霍时渊没有回头,神情冷漠,“温翩然,恩情已经用尽,换个说辞,我听腻了。”
“霍时渊——”温翩然咬牙切齿,整个人显得格外狰狞且张狂。
霍时渊毫无波澜,只是将怀中的女人拥得更紧了些,“你也别说什么你喜欢我,喜欢了十年,听了挺让人觉得掉价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在替你谋划,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要借用霍家的庇护,逃脱那个人。所以温翩然,你跟我说陪伴与恩情,着实太令人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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