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苍山说：“素心，既然她不走，你就去跟她坐一会儿吧。”

又吩咐长子：“伯安，你去召集得力的人手，商量下找文儿的事。”

程伯安点头去办。

连氏很不放心女儿，想跟着去见唐二，被程苍山拽住了衣角。

连氏便飞快地叮嘱道：“唐二不是个好东西，你跟她说话留个心眼。她故意绊倒弟媳妇，害人小产，被公婆看了个正着，如今被婆家给送回来了。”

“不会吧？”程素心满脸震惊地出去了。

连氏叹气：“你瞧瞧她，到现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还想回那个虎狼窝，我哪能放心？”

程苍山站起身往外走。

连氏：“你去哪儿？”

程苍山：“我去听听她们说话。”

连氏瞪眼：“你个老头子，什么时候学会听墙角了？”

婆子把唐二带去了程素心出嫁前住的荷花苑。

“素心！”

一进门，唐二就亲亲热热地拉住程素心的手，眼中泛着泪光，“我昨天夜里还梦见你回来了，你今天果然就回来了！”

她目光扫过程素心隆起的小腹，脸上便露出一丝恨意，但转瞬即逝，若不是程素心提前留了心眼，根本不会察觉。

这唐二是程素心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比她早嫁了一年，婆家就在丰年县。

她出嫁后也时常回来，逢人便说婆家待她如亲生女儿，丈夫对她疼爱敬重，与弟媳是亲厚和睦。

程素心和其他未嫁的小姐妹都很羡慕。

后来程素心嫁到京城，回娘家时，唐二闻讯专门赶回来找她说话，打听婆家对她好不好，姑嫂相处如何。

程素心不疑有他，只当是好姐妹的关心，便有什么说什么。

不久外面便有传言，说她这个乡下媳妇不懂高门大户的规矩，在婆家这样那样出丑，差点被赶回来，还编出了种种细节，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连氏说这事肯定是唐二干的，程素心还不相信。

程素心一面与唐二寒暄，一面自嘲：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瞎啊？

闲聊中，唐二又故技重施，关切地问：“素心，你怎么总也不回来，是不是婆家规矩严，不让你回家啊？”

程素心淡淡地笑，并不作答，只说道：“你嫁得近，隔三差五就能回来，挺好的。”

唐二讪讪地笑了笑。

她婆家人好面子，娘家人怕丢脸，都没把她回娘家的真实理由往外说，外人只当她是回来小住。

反正她经常回来。

所以唐二认定程家也不知道。

她又碰巧侧击问了些类似的问题，程素心都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这让唐二十分恼火。

她原本就嫉妒程素心比她嫁得好，之前听程素心说秦家规矩很多，她都得从头学，还被罚抄家规。听了这些她心里才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