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羽？

张芳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可能？

张老师并非对差生有什么意见，只是沈灵羽这位同学，从平时的课堂表现到学习成绩都是吊车尾，在这所重点高中里也是处于末流的水平，李佳芸的提议在她看来非常不可思议。

李佳芸斜睨着沈灵羽，等着看她尴尬的表情，或者等着她开口求饶。

没想到沈灵羽只是愣了一秒钟，就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说：“好啊，我没意见。”

她居然答应了？

李佳芸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沈灵羽这死丫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偏偏要跟她对着干？

张芳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灵羽一眼，点点头同意了。

在公开场合她还是很注意保护学生的自尊心的，到时候如果沈灵羽解答不出来，那她就想办法帮这孩子圆个场，也好过她被同学们嘲笑。

李佳芸和张芳的心路历程沈灵羽当然猜不到。

过去十几年里她病魔缠身，能保证最基本的学习时间都付出了很大的辛苦，更别说跟同龄人的交往相处了。

因此，沈灵羽颇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可她天生聪慧，又能敏锐察觉出李佳芸对自己的恶意。

虽然暂时还不懂这莫名其妙的恶意从何而来，但是沈灵羽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软包子。

她在半块黑板前站定，拿起粉笔，飞快理顺了一遍思路，抬手不疾不徐地板书了起来。

高中生试卷上的思维拓展题还算有趣，也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对她这个物理天才而言不过是需要五秒钟的时间来思考罢了。

李佳芸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另一侧，可沈灵羽并没有扭头，解答这样一道简单的物理习题，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她自信又沉稳地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解题过程，然后放下粉笔，侧头看向张芳。

而李佳芸则又过了好一会才结束了板书。

“沈灵羽这死丫头，怎么解题这么快，该不会是偷偷抄了我的答案吧？”

李佳芸狐疑地看了沈灵羽一眼，她对自己十分自信，甚至自负，在这个重点高中里她的物理水平是数一数二的，当然不会把沈灵羽这样的差生当成对手。

然而没等她仔细看一遍沈灵羽的板书，张芳惊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灵羽同学，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解题思路？还是有人教你的？”

“老师，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沈灵羽淡定地说。

“很好，非常完美，就算是老师自己亲自来也不会比你的答案更标准，更简洁了！”

张芳此时看着沈灵羽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美玉，别提有多激动了。

“沈同学，既然有这样的天赋，更应该好好学习，不要埋没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