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躺在牢里的厉绝尘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把站在牢房外的两人吓了一跳。

厉煜璋脸色微变，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看向铁栏里的厉绝尘，眼中闪过得意，语气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什么时候醒的？既然听见了，那我也不必再废话了”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仅会给你个痛快，还会把解药给父亲，再放棠梨初和四个孩子一条生路怎么样？”

厉绝尘慢悠悠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语气慵懒的问道：“老五，厉家养了你二十几年，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和父亲便会一直养着你，荣华富贵自不用说，你还什么都不用付出，这么好的生活，你为什么要作死啊？”

厉煜璋挡在面具后的脸上显出一抹狰狞的笑，咆哮道：“在你们眼里，养我和养一个畜生没什么区别吧？只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就要乖乖听话，你们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但凡我要是表达出一点不满，你们就会说我是白眼狼！”

“可我不是畜生，我是一个人！我也想向你一样有绝对的权利，我也想要让所有人都高看一眼，我们是一父所生，凭什么你就要在天上，而我就要低到尘埃里？”

厉绝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掏了掏耳朵，嗤笑道：“我又不聋，你说话不用这么大声，震的我耳朵疼，只有那些无能之辈，才会用吼叫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也难怪连那个寇国的老男人都看不起你，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听到‘无能’、‘废物’、‘看不起’这几个词，厉煜璋的怒气就像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他的拳头紧握，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对，我是废物，在你眼里，我们这些庶子庶女们谁不是废物？老四被你和父亲驯导的像狗一样听话了，老六从小就是你忠实的走狗，老七想反抗被你弄死了，而小八选择做了棠梨初的狗！”

“我们只有做一条听话的畜生才能活着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从今天开始，厉家由我做主，你与厉枭的命全都捏在我的手里，还有你最喜欢的棠梨初和那四个小野种，我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问你，你联系军火商购买武器的暗语是什么？”

“还有五年多以前在北平你抓的那个前朝余孽的宝藏你藏在了哪里？”

“你的帅印不在你的书房，是不是也被你藏起来了？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就让你的妻儿死无葬身之地！”

厉煜璋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厉绝尘，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懑和怨恨，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而厉绝尘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眼神跟平时桀骜不驯的神情一般无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恼火和动怒的情绪在。

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让厉煜璋很是不解，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了，厉绝尘还能这么的从容不迫！

偏偏梁绮翠根本没有察觉到厉绝尘的异样，她还气垫神闲的补充道：“还有金矿，开采出来的金子除了拨给各省，你有没有私藏？那可都是我的，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把那四个小畜生全都掐死，再把棠梨初扒光扔到大街上去！”

听到这话，厉绝尘的神情总算有了变化，他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看着梁绮翠，就像在看着一团令人作呕的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