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要走，不要走。”

男人低语喃喃道。

宋菀凝一愣，意识到贺煜璋还在梦魇，伸手抱住他微颤的身子，轻轻拍着后背哄着。

“好，阿姐不走，煜璋乖。”

“只要煜璋听话，阿姐就不走。”

宋菀凝用哄小弟入睡那一招。

安抚着男人。

“宋菀凝！”

忽然男人猛地拉开与她的拒绝，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菀凝：……

这清醒的也太突然了吧。

“呃。”宋菀凝扯了扯嘴角，好在现在房中没有点蜡烛，尴尬的神情隐没在黑夜中。

“姐夫，我、我刚刚见你梦魇，这才……过来瞧瞧。”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宋菀凝抬起手，拉开与男人的拒绝，连忙表示自己的清白。

贺煜璋沉眸，漆黑的眸子与黑夜融为一体。

盯着女人有些慌乱的清眸。

“刚刚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

闻言，宋菀凝点了点头，“保证，我绝对不说。”

“只是，姐夫，你还有个嫡姐吗？”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贺煜璋冷淡的凝视着女人，语气瞬间冷冽了几分，“这不是你该问的。”

“你若没了睡意，就回你自己院子去。”

“睡，我现在可想睡了。”

宋菀凝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软榻上躺下。

漆黑的夜里，贺煜璋黝黑的眸子似透过屏风看着榻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果真不能与这女人挨得太近。

*

翌日，宋菀凝醒来的时候，贺煜璋早已离去，问了元宝才知道，是去禅房打坐了。

用完早膳后，清落院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桂嬷嬷站在门外，“兰姨娘，老太君要见你，随老奴来吧。”

老太君要见她？

定然是因为昨日的事。

宋菀凝沉了沉心神，跟着桂嬷嬷去了寿安院。

“妾身见过老太君，夫人。”

宋菀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给兰姨娘看座。”

宋菀凝？？

没有预想的责骂，还给她看座？

宋菀凝疑惑着起身，伏在腰间的手微微收拢。

如此和颜悦色，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老太君眯起一双浑浊的眸子，在女人身上划过，见她依旧规规矩矩的，没有露出太多情绪，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兰姨娘。”

老太君道，“若不是因为世子对你留有一份情，你可知就凭你欺瞒老身一事，就可以将你乱棍打死！”

宋菀凝一惊，连忙起身跪下。

“妾身知错，还请老太君息怒。”

“给你两个月时间，让世子放弃修佛。”老太君警告道，“如若不然，你对于侯府和丞相府而言，就只是一枚弃子。”

“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一下。”

宋菀凝黛眉微蹙，垂落袖中的手攥紧。

又是两个月。

她们真以为她是有神通吗？

想要拉贺煜璋这尊大佛入地狱，何其容易。

可惜她势单力薄，不答应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能怎么办？

“是，妾身一定努力。”

老太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几分，“你若成功了，便也算是侯府的恩人，侯府定然也不会亏待你，到时候老身自会做主，将你提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