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珣一愣,微微的笑着:“是吗?我完全不知道,不知是我哪位朋友做好事不留名?”
医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图南是我在国外学术会议时结识的忘年交,要不是他请了湘雅的老陈到手术台上替我,我怕是现在还在北都没出来。”
“我上个病人呐,那个病例只有我和老陈两个人遇到过。”
钟珣摩挲着左手的腕表,讳莫如深的点头:“确实要谢他。”
他再次向医生团队致谢告别,去见了高海蓉,陪着母亲用了早餐,等钟暨仁出了手术室。
午后,钟呈来接替他。
高海蓉的房间里,钟珣没有避讳的:“你说你调查方图南,调查结果呢?他怎么样?”
钟呈:“我没有调查方图南,我查的是九万。”
钟珣双手抱臂,一脸‘你再跟我鬼扯试试呢’的表情。
钟呈一屁股坐在老妈床边,不慌不忙的:“就是自从知道了他是谁,想了解就很简单啊,他也不光是叫九万的,还化名七万八万的,总之就是行侠仗义做好事咯。”
高海蓉已经拔了吊水针,手背上黏着一个粉色胶带:“行侠仗义?”
钟呈喂老妈喝着柳橙汁:“我觉得他志不在北都吧。据说当时华人留学生在北美备受歧视,他自掏腰包举办了辩论赛,一挑三诶,从那之后,华人留学生才有了和白人同等的,使用实验室设备的资格。”
“他还带队难民救助组织亲自送过物资到巴哥达和大马士格,不是嘴上功夫哦,那边枪林弹雨的他都去了。”
“所以我觉得他不是大哥你说的那种人。”
钟珣面对着窗,给钟呈一个背影:“可他压迫钟家也不是假的。”
钟呈说:“大哥,我是没搞懂这个逻辑,他喜欢阿姐,同你的公司作对干嘛?”
钟珣叹:“也许不是他,是他家老爷子。总之,人家不要我们这个亲家。”
高海蓉只一阵为钟玉感到头痛:“算了。现在重点不是这些。我去看一下你们爹地,然后阿呈留下,阿珣送我回家。”
钟玉从藏区回来有些醉氧,强打精神直到早上钟珣出门,就在山顶家中就睡了。即便心中挂碍爹地,也抗拒不了生理上的症状,再一睁眼,原来一整个白天已经过去。
她穿着拖鞋睡裙下楼,到餐厅觅食。
一走进来,赫然发现大哥将办公室挪到了餐桌上,一堆纸质文件摊在桌面,钟珣大概是连轴转造成的视力疲劳,戴上了眼镜,镜片反射着笔记本上折线的光。
见到她,钟珣第一时间吩咐厨房:“伺候二小姐用饭。”
钟玉还在生他的气,嫌弃大哥空口白牙污蔑方图南。
面无表情坐在餐桌另一端,看也不看钟珣一眼,绷着小脸问:“爹地怎么样?”
钟珣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人还没醒。”
钟玉叹了口气,仍旧不看他,对亲人的关心却是藏不住的:“那集团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钟珣没说话。
只等她喝完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吃下两个鱼子酱叉烧,大哥那边悠悠开口:“空了就同他打个电话,算是代我致谢。”
钟玉一头雾水:“咩啊?谁啊?”
钟珣眉毛一挑,眼睛摘下来仍在桌面上,捏着眉心:“你不知道?”
钟玉一脸懵懂的:“不知道咩事?”
钟珣简直了,仰头靠在椅背上,简直要仰天长叹: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以前都是这样谈恋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