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该怎么说?
说方图南回到方宅,起先连堂屋的门都没让进。
方图南在门口屋檐底下站了将近一个钟头,陈晋就陪着在院子里站了一个钟头。
连秦教授的面都没见着。
后来方图南摆摆手,叫陈晋先走:“你先撤吧,老爷子给我脸色看呢。”
陈晋是不敢挪步的。
没过多久听到方师发话:“叫那个不成器的给我滚进里。”
方图南就在门外臊眉搭眼的接话,那时候脸上还有笑意:“我说领导,咱们是谈私事还是公事?私事的话,叫陈儿先回吧,他不负责我这块儿。”
方父:“怎么着?现在是你当家了,我得垂帘听政了?还得隔着帘子问话?”
他这才连忙换了鞋子进去。
陈晋被方父的秘书请到西厢房问话。
陈晋身上问不出什么,毕竟方图南恋爱的事情从来不让陈晋插手,但那位行政大秘慈眉善目的问:“工作上要是有困难,我可以派一位老同志来带你。”
这就是嫌陈晋没有尽到规劝的职责了,强大的压迫感让他背上冒出冷汗。
钟玉盈盈一笑,望着陈晋讲:“辛苦。”
她明明一张很稚气的脸,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笑出来,黑白分明的水润眸望过来,陈晋有一个狂妄的念头冒出来,他觉得这位钟小姐有点可怜。
可怜。
只是闪念一下也要笑的程度,她可是顶级富豪家族成员,个人就拥有上十亿的信托,就连这泱泱帝都,99r的人,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些财富。
陈晋颔首,说:“不敢当。”
她笑容更盛,春日里却更觉凄凉:“所以方生不能来见我,只有你来同我yby。”
陈晋忽然站了起来:“不是的,您误会了钟小姐。老板他,他……”
钟玉仍然坐着。
“他对我是真的,他很喜欢我,都是迫不得已。陈晋,我懂的,不必慌张。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陈晋辩无可辩,只担心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让两个金字塔尖的人生出误会。
“老板被送到了香山上,在方家宗祠罚跪。”
钟玉赫然瞪大眼睛:宗祠?罚跪?
“钟小姐,方宅的规矩,里面的话一个字儿也不许拿到外面来说的。况且我本来也没听到任何,我离开的时候,只听到书房里面摔了瓷器。”
“这些年我虽然进出方家不算多,可那家里经年累月是常常经历事儿的,北都城看着太平安好,暗里风波从未断过,只是不曾掀到明面上来。”
“钟小姐,方师这样动怒,还是头一回。”
钟玉不哭,只是呼吸剧烈起伏着。
她懂。
如果方图南肯认错,那边又何至于如此激烈。
她想起他一遍遍同她讲:“我们不分手。”
“哪都别去,就在我身边待着。”
“别怕。”
原来他已决意独自扛下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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