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今天依然有外事接待活动，母子俩和张妈一块儿吃了一顿团圆饺子。饭桌上，秦教授往儿子碗里夹一饺子，他咬着钢蹦儿就听母亲问：“是我见过那个小女孩儿？”

张妈一愣，疯狂眼神暗示：我什么都没说。

“您甭帮他瞒着，北都来来回回就这么大，一大活人我还能不知道。”

方图南乐乐呵呵一笑，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点点头：“就是她。”

秦教授皱眉：“成年了吗？”

方图南：“？”

秦教授：“我提醒你挺大个人了，别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儿。”

方图南：“我好端端一人，怎么在您心中就这种形象？”

秦教授：“我看你对迟家那女孩儿冷淡的很，担心你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方图南无语至极：“她又不是美金人民币，怎么着，还能人人都喜欢她？”

秦教授一翻白眼：“她回家大哭一场，消息已经传到我这儿。”

方图南：“您够辛苦。”

秦教授恨不得一筷子敲他头上，默念三遍：过年不能打孩子，忍住。

他欠欠儿的样儿：“成年了，我们成年了。我能是那摧残祖国花朵的人吗？”

张妈默默吃菜，内心：是。

简直辣手摧花。

到下午方父回来，这个家总算找到几分寻常家庭模样，独属于自己家人，除了多几个被邀请进屋一起吃年夜饭的警卫。

方图南尽管从小缺乏陪伴与亲密接触，但怎样都算是在关爱中长大的孩子。走到这个高度，有多少家庭貌合神离？方师与秦教授举案齐眉，灵魂伴侣，简直人生赢家。

他命好到30岁还有压岁钱拿。

接过来鞠躬作揖说吉祥话，没想到方父也放招：“九儿，小船儿回来了，你去见过没有？”

方图南笑容微微冰冻，很快恢复如常：“前几天已经为他接风。”

方父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家如今树大招风，你年轻气盛，注意不要树敌。”

“哎，我记下了。”

主座上这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再抬头，说的却是和秦教授同一件事：“九儿，我听说你身边跟着一位小女孩儿……”

他话没说完，被方图南打断：“这事儿我妈已经审过了，我待会儿就陪人回红港去。”

如今胆敢打断他说话的人实在不多了，他一张国字脸，书写的全是国泰民安。细细看自己儿子，玉树临风，有能力，有手腕，有割舍，他实在是满意的。

又听他说要去红港，自然猜到这一趟下来，他自会意识到儿女情长，不过镜中花水中影。

难得一个任性恣意的机会而已，方父将后来的话咽下，挥了挥手：“爱去哪去哪儿。”

钟玉一个人在‘泛海’，回到六层看了看，家里装饰热闹，鲜花馨香，玛利亚与菲比都已回家，只留一个老公孩子都在澳盟赌场做事的洗衣女佣在家。

她第一次和小姐同桌吃饭，只看小姐苹果脸又圆润了一些，白白净净好好看，说话清脆婉转像百灵鸟。

小姐很快乐的问她：“我今晚回红港，带上你好不好呀？”

女佣低柔回复：“多谢小姐，我留在北都就好。您有吩咐都可以告诉我。”

钟玉依旧不带任何行李，孑然一身自由的不得了。候机时，北都国际机场很给面子，果真飘起洋洋洒洒大雪。

她端着一杯热红茶，仰头问：“是你花钱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