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南被点名，干脆坐过来，床垫下陷，他从背后环过她，把人拉进怀里圈着，钟玉的心尖尖揪起来。

高海蓉握着电话走远，钟暨仁低低挂着眼睛，眼睛上翻看着她，手中文件被抖搂的哗啦啦响。

“bb，伤心的话，妈咪明天过去陪你。”

方图南听得一清二楚。

钟玉小脑袋也垂下去：“冇啊，我们好好的……”

高海蓉坐在落新妇花丛中的秋千椅上，台风离境后，依然有猎猎余威。凉飕飕的海风卷起她颈前丝巾，这位精致看不出年纪的高贵妇人感叹：“囡囡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钟玉更加着急，担心自己会影响妈咪心情，涨着脸解释：“妈咪，我心底有数，你唔好担心。我，我……”她咬一咬嘴唇，像是横下心，“我会处理好。”

高海蓉却坚定而语重：“不会。我同你爹地想法不同，我不要你负担钟氏重担，只要你开开心心。”

—

她挂掉电话，一头扎进方图南腰腹处，搂紧，哭得伤心。

“宝贝儿。”方图南抚着她后背，一下一下帮她顺气。

她像小动物一样，呜咽呜咽：“呜……我好想我妈咪……”

他心里暖暖的，所有柔软都给她：“大家都爱你。别哭，我能像你妈妈一样护着你。”

钟玉泪眼婆娑仰起头：“你才不像妈咪，你像爹地。”

方图南挑眉。

她试着澄清、补充：“我是讲，你跟爹地一样凶。”

“……”他咽了咽，“哪里凶？”

怕摔怕化，明明温存的不得了。

钟玉搜寻满腹也没找出可以佐证她关于‘很凶’指控的证据，然后嘴巴比大脑更快：“凶到我进医院。”

方图南被呛，蓦地咳了一声，带着她一起往下滑，被子里钻。

他转头，直直看着她水润的眼睛，虽然已经道过无数次歉，仍然交织着心疼与欲望说：“对不起，让你受罪。”

钟玉摇头：“不用……是我太弱了……”

越说越羞耻。

光线不知什么时候暗了，她眼睛也睁不动，模模糊糊看他的五官隽永深刻。

为这张脸，也值得奉献一生。

“嗯？”方图南徐徐逼问，过分的动作都掩在蓬松鹅绒被之下。

“喜欢……”

“喜欢什么？”

她仰头，秀颈纤长而光洁，她需要一个吻。

但他抻着她，非要等一个回答。

喜欢什么？什么都喜欢。她试着给一个万能答案，如小猫呼噜噜撒娇：“喜欢你。”

但方图南现在不听这个，他引导她：“喜不喜欢我那样对你？”

她点头，粉色唇瓣似盈盈小花：“喜欢。”

“还有呢？”

他用嘴唇轻轻摩挲。

钟玉福至心灵，耍赖一样不管不顾加深这个吻：“喜欢你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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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窗帘紧闭。有一两丝日光顺着缝隙溜进房间，提醒她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