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她。
也真是不懂,好好一个石榴,怎么碰上那一双白净文雅,又有青筋隐隐彰显霸道的手,就变得痴缠。
他说想她。
浓郁的红宝石色泽在指尖游走,滋长,流入指缝,诱拐无知少女步步靠近,舌尖舔舐嘴唇,体温回笼。
他说想她。
方图南看到她幽怨眼神,又是勾唇一笑百媚生,冲着她抬手,手心朝上两指并拢勾一勾:“过来。”
钟玉走过去,仰着头:“也不是每天都要喝。”
“这点儿口粮我要是满足不了,还当你男朋友做什么。”
他把石榴装进榨汁袋,木锤匀力小心邦邦敲出红汁迸溢,透明袋子里,画面魅惑,叫人多想。
“可是这样总觉得你在勾引我。”
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方图南都要被惊得干咳,手中袋子举起来,哗啦啦伴有汁水响动。浓眉蹙成八字,不可置信:“这个?”
钟玉无比认真点头,20岁零一个月,已经有做怨妇的潜质。
他怎么会认下这无凭无据的指控?务必将犯罪事实坐实,就着榨汁袋豪迈就饮一口,手臂穿过她腋下轻松一拎,钟玉紧紧抓着他羊绒线衣,被安稳放在中央岛台上坐端正。
他掌着她的后颈,摩挲用力,她便仰起脖,已经有预期迎接一个铺天盖地的吻。
——他好爱吻她。
仿佛世间干涸苦涩,要靠她舌尖一点甜津续命。
然而预期之外,还有酸甜正好,绵柔的石榴汁汩汩入喉。
方图南箍住她的细腰,唇上也染红。钟玉想起聊斋怪谈中的男狐狸,若妖精真有如此长相,怎能怪城中少女少妇皆心甘情愿奉上丰唇两片,求他采阴补阳。
钟玉被吻到耳鸣,他声音便如同从黑洞真空中钻入她的心和脑:“起码要这样,才够得上诱引罪名。”
心跳嗡嗡作响,她小手被他攥住,贴上他的毛衣,底下胸肌滚烫。“还有这样。”
她好像着了魔,并不愿结束这个吻。抬头抬头,他坏笑,这次不屈身将就。
于是钟玉预谋的吻中途改道,落在他的喉结上。
皮肉紧实,内核坚硬,温度微凉。
鬼马少女的从不示弱,这番攻势,方教授方寸也会乱,一滚,再一滚。
她就轻轻的贴着,嗅他的荷尔蒙,手心下是他强劲脉搏。
方图南不想欺负人,却成为无妄之灾,一晚上,钟玉在被子下,他在被子外,手臂被紧紧抱着不让离开,凉水澡都冲不上。
明明头发都汗在脸上,睁眼说瞎话:怕冷,怕黑,怕一个人。还控诉他昨晚留她一人孤枕难眠,导致今日脑筋不清,才没认出他是九万。
谁能坏过她?蔫蔫儿坏。
吃亏了势必要加倍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