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图南徐徐善诱:“还有没有其他想问的?”
钟玉咬着嘴唇:“那她……在你家过夜了吗?”
“没有。”
他再补充:“再往前,甘棠也没有。”
为何她的脸烧起来,像高热。
她从裹着的软被中钻出来,穿拖鞋,走到门口,右手摸上挂在衣架上的那件男士大衣衣领。
依然有他洗发水清爽干净的气息。
钟玉左手仍然握着手机,喃喃了一句:“方图南。”
“嗯?”他答的慵懒,整个人连同温度,如在脸畔。
她忽然有些后悔,那羊肉味道其实不糟,应该再吃两个钟头。
方图南再次猜中:“没吃饱吧?”
钟玉乖乖:“嗯。”
他呵笑:“气饱了?”
她跺脚:“谁生气了?同我有咩关系?”
“我的错,不赖你。”方图南把她宠到底。
修长手指架在车窗悠闲敲了两下:“回去接你吃个夜宵?”
她竟然对这个提议有一瞬间心动,用很强烈的意念才压下去:“不要了,明天有早课。”
—
这是方图南第三次为她腾日程。
第一次是在红港,他多留一天,赶去中环,再一次交给她联络方式。
第二次是前几天,她陷入被告白的困境,他赶去行政楼帮她解围。
第三次,是今天早上。
方图南推掉早已允诺招标会出席,接到杨仲谦电话时,正在本校女生宿舍园门口堵人。
“方教授大驾啊,哥们儿现在请不动你。”
他目光如扫描仪,只是人群中并无那抹娇嫩身影,耐心解释:“算好的数字,陈晋去也是一样的。”
“你那边什么事还得亲自去?要帮忙吗?”
“是有点事,一点……”方图南摁住眉心,任由阳光挥洒在他利落发梢上,“需要亲力亲为的事。”
“那中午庆功宴来吗?”
方图南:“哥们儿赶下午的局吧。”
“行,撂了。”
“哎哎,老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话筒交待,“喊上迟唯一起吧。”
方图南一大早似男模秀,教学楼内教授定然纷纷纳闷,为何今天早八迟到的学生这样多。
眼看分针走过12点,流连忘返的女生们一步三回头散去,他突然看见往教学楼方向,抱着红玫瑰的健壮人影。
红旗车一路架势的静谧而缓慢,黑色镀晶表面干净如新,光是车牌号就能让人肃然起敬。
他不疾不徐的跟着,看江洋壮志满满,卷土重来。
四教二楼,第三间教室传出咬字音韵独特、嗓音极年轻的女声。
江洋自教室后门转弯进入,独剩方图南一人于走廊思考人生。
他身边有三两迟到学生小跑着来,凌乱讨论:“这节课是钟博的吧?”“钟博爱不爱点名?”
钟玉说今天一大早有课,原来‘有课’是这个意思。
她导师在北欧参加文艺论坛,被浓度超标的雾霾封路,钟玉为其代一节《艺术概论》。
他好失职,连江洋都知道,而他竟不知。她小小脑袋大大能量,20岁已念至博士。
低头哂笑一声,戴上黑色口罩,今天轮到他,来当她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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