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文眼睛红了一圈,眼泪半落不落,在南姿和贺文卿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候,腿一弯,直挺挺跪了下去。
南姿被吓了一大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站到一边,她是真怕折寿。
“南姐,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份上,去见见他吧。他好几天不吃不喝,闹自杀,真的快不行了。”
这一刻,南姿看着杨诗文涕泗横流的感到震撼,感到惋惜。
宴舟,他何德何能,配得上杨诗文对他的爱。
杨诗文,初见她时,多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女孩子,被富贵迷了眼,更被渣男迷了眼。
她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没兴致再去逗杨诗文:“你回去吧,就算他死,也跟我没关系。”
自从和贺文卿在一起后,她的心态平和了很多,要是半年前,她肯定跑到宴舟面前,又哭又笑的控诉他。
然后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他,可是现在啊,没必要。
宴舟对于她而言,也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更何况,不珍惜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
她不再看她,只是端着水杯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色,自从宴舟晕倒,直播出现事故之后,r城的人陡然多了起来。
现在外面的车道拥挤非常。
杨诗文见她这么决绝,心底里不由感到庆幸,想到宴舟还躺在医院里,艰难站起身,提着自己的包走了。
贺文卿紧张的浑身肌肉都是僵硬的,直到听到南姿的这些话,才彻底放松下来,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他才凑上去,把南姿抱在怀里。
“怎么了?要喝水啊?”南姿把水杯递给他。
“不喝。”贺文卿摇摇头,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松了一口气,这给我紧张的,一身汗。”
南姿忍不住笑:“你紧张什么?”
贺文卿小狗似的,可怜巴巴,比金刚还可怜,“害怕你心软跟他走了。”
在南姿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直来直去,做事有谱,内心坚韧的汉子,这几天好像特别容易对南姿撒娇。
而且不让人觉得反感,只觉得怜爱。
南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去洗个澡吧,好几天没睡觉了吧,看你眼睛红的。下午有事儿吗?陪你睡一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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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诗文回到医院的时候,给宴舟带了份病号餐。
杨文涛正在宴舟的床边说话,她放了饭和手提包,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出去了。
她又不是没有眼色,进来的时候,明显看见杨文涛噤声了。
宴舟的状态还是显而易见的差,前几天刚刚流过一大摊血,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又晕了。
醒来之后还不吃饭,这几天全靠这营养针续命。
短短三天时间,瘦的脱了相,脸颊凹陷,嘴唇苍白干裂,双目无神,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影帝了。
杨文涛叹了口气,把袋子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粥:“宴哥,你好歹吃点,别南姐没回心转意,你先,”
那个死字他没有说出口,总觉得不吉利。
宴舟心慌难受,说话都没力气,只能摇摇头。
杨文涛:“哥,你追女孩子不能只靠一张嘴啊。”
宴舟眼睛竟然亮了一瞬,开了金口:“什么意思。”
杨文涛凳子往前挪了挪:“南姐,到底因为什么跟你分手的?总不能是因为那些莺莺燕燕吧?”
“我说句不好听的,哥你的女人从来没断过吧?南姐不知道吗?怎么就忍到了去年才分手?”
他拍了拍宴舟的床沿:“你好好想想,去年你们分手那时候,到底发生了啥?哪根导火索引爆了?”
宴舟深感杨文涛说的有理,浑身也有劲儿了,甚至喝了两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