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
谢凉没想到,夏浅说的方法竟然是……
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但很快,这份错愕就被失衡感取代了。
心情被他人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
但因为那个人是夏浅,他愿意忍受……
只是,夏浅也是第一次。
手法难免生疏了些。
常常操控得谢凉不上不下,欲罢不能。
偏偏她还一本正经地问他,“难受吗?”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屏住呼吸,咬紧牙关。
可看见她脸的那一刻,却还是忍不住歪首,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身体。
“……嗯。”
他整张脸都红透了,比被下药之初,还红。
“呃!”
不经意间指甲刮过,他痛得浑身发抖。
终是忍不住阖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煎熬良久……
不适总算缓慢消退。
就像拉练了一整天的身体,精疲力尽。
又像狂风暴雨过后的大海,翻腾的海浪逐渐平息。
他缩在夏浅的怀里,轻喘。
指头不自觉勾着她的衣袖。
他想……
意识清明的感觉真好。
就像早春的晴朗清晨。
大雨过后,神清气爽,满园飘香……
“舒服了?”
夏浅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询问。
他抿了抿唇角,眼神游离,极不情愿地轻嗯了一声,满脸羞红。
“浅浅懂的真多……”
他哑声低喃。
夏浅佯嗔着纠正他。
“我是郎中!刚刚也只是一种常见的治疗手法!”
本意是想安慰他不必害臊。
他却不乐意了。
还在流血的脑袋从她肩上支了起来,拧着浓眉,幽怨地瞪着她。
“那以后不准浅浅出去看诊了!”
她哭笑不得,将他揽回了肩上。
“治疗手法嘛,肯定因人而异啊,能用药的情况下自然还是优先用药。”
他心有忿忿,明知故问。
“那浅浅从前可有为别人这样治疗过?”
“怎么会,从来没有!”
“这还差不多……”
他总算是放过了这个话题。
靠在她肩上,把玩着她腰上的飘带,轻声询问。
“浅浅怎么找到我的?”
“路虎知道她把你带走之后,便着人蹲守在县衙门口,昨日总算堵到了她回县衙,便一路跟踪到此。”
“拿到供结了?”
夏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无罪释放的诏令。
“盛夏收买了一个叫做白大勇的捕快,二人联手帮助劫匪假死从狱中脱身,还将他藏了起来。
我们查到白大勇后,逼问出了劫匪的下落,用五百两银子换来了供结。”
“孙弘文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我们一拿到供结,他就立刻开具了无罪诏令,还算他有点良心。”
谢凉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微眯的眼眸,却显出他的不认同。
孙弘文若是真有良心,早该在盛夏出现的第一日,就派人来告知他们!
若他事先提醒,他们又怎会如此被动?
无罪诏书……
顺水人情罢了。
夏浅看出他的心思,握着他满是咬痕的手,轻声开解。
“你也说了,他可信但不可全信,对我来说……他不坑害我们,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