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淡定一笑,镇静回话。
“正是。”
见她应下了,那人面露疑惑。
“那敢问夏姑娘,为何独独不准酒行出售香油给天香楼……可是天香楼哪里得罪了夏姑娘?”
“呵……得罪不敢当,只是……”
她微微停顿,嘴角的笑容勾出一抹嘲讽和揶揄。
“天香楼‘这么大的招牌’,我那些透着穷酸味的农家酱料实在是高攀不起。”
大掌柜一愣,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夏姑娘何出此言?您……您可是听到了什么诽谤天香楼的风言风语?”
诽谤?
呵……
用得着吗?
她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就多少回了?
夏浅轻笑一声,摇首提醒着他。
“我此言何意,大掌柜不妨回去问问天香楼的账房掌柜和店小二。
我锅下还燃着火,恕不奉陪了。”
“哎?夏姑娘,夏姑娘!”
夏浅不理那人的挽留,转身回了院子。
屋内的谢凉听见院外谈话,不由轻轻皱了眉头。
见她回转,他佯装不知地询问。
“门外何人?”
夏浅不想他担心,随口敷衍。
“昂……镇上酒楼的掌柜,来问香油的。”
谢凉见她不肯说,也没再多问。
面上应着,心下却在留意。
直到午间路虎等人过来,他才暗自吩咐。
“帮我查查,你嫂子是不是在天香楼受委屈了。”
“什么?天香楼?真是岂有此理,这世上竟然有人敢让我嫂子受委屈,活得不耐烦了!”
路虎惊诧,一刻也不敢耽误,很快将此事查明。
他原以为,知道了内情的谢凉必定会勃然大怒。
但谢凉没有。
他只是指尖轻叩椅扶,眯着眼睛兀自琢磨。
分明什么也没说,可却让路虎莫名惊悚。
总觉得……
将军在憋一个大的!
“将军……将军?”
“嗯,你上次说……军营怎么了?”
谢凉眼神清冷,语气镇定,丝毫不像要动怒的样子。
倒叫路虎惊奇。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为了维护嫂子,隔空废人手臂的将军吗?
这次嫂子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将军竟然无动于衷?
不可能吧!
见他迟疑,谢凉追问。
“你之前是不是说,营中过冬物资不足?”
听谢凉提及正事,路虎回神,颔首称是。
“是啊,四皇子结党营私下了大狱,圣上肃清朝堂,剪其党羽,京中百官人人自危。
兵部职位空缺,人手不全,以至于运边粮草半路被劫都无力追责!
可再这样下去,新入编的兄弟们就要分不到棉衣了!这么冷的天,可怎么受得了……”
路虎摇首感叹着。
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军营的过冬物资,数万名将士的棉衣棉鞋……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谢凉却忽然哼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回去等我的消息。”
路虎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谢凉笃定的样子,他不敢提出质疑。
只得抱拳退下。
三日之后,他果然收到了谢凉的传召。
他急忙来到谢家小院。
没想到,天香楼的掌柜和东家都已等在了那里。
见人都到齐了,谢凉方才转过轮椅,悠然开口。
“实不相瞒,得知内子被天香楼言语羞辱,我和路将军,很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