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酸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才没掉落下来。
但越靠近狗笼,那股恶臭便愈发浓烈。
终于,她忍受不住,猛地吐了出来。
“呕——”
“呕——呕——”
裴钰趴伏在地,剧烈呕吐。
官差们忙递上巾布,帮她擦拭唇角残留的秽物。
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低声劝道:“郡主,请恕卑职冒昧。这牢狱污秽肮脏,恐怕会污了您尊贵的身子。”
裴钰攥紧手中的鞭子,眼睛几欲喷火。
这群王八蛋......
她缓了口气,扶着墙壁勉强站直了身体。
“带本郡主去见典属官!”
官差不敢再劝,只得恭敬领路。
这时,一道粗犷嚣张的男音传来。
“死贱奴,敢逃跑?呸!你们都是贱命一条的腌臜东西,死不足惜,看本官今日不打死你!”
裴钰循声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典属官正面目狰狞地扬着手中布满倒钩的鞭子,残酷鞭打角落中蜷缩着的男子。
只见那瘦削男子赤裸着上身,背部和腰腹处皆被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
肝肠寸断的痛呼声和撕心裂肺地求饶声。
丝毫得不到典属官的半分心软,只会加重他手中的力度。
秦安他每日就是这样度过的.......
她死死攥着鞭子,几欲滴血的眼眸迸射着狠辣杀意。
“住手!”
那典属官见是郡主来了,赶紧丢下手中染满血肉的鞭子。
他虽不清楚郡主这次来的目的。
但还是哈腰谄媚上前一礼,恭敬询问:
“小的见过郡主,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是......”
话音未落,一阵疾风刮过。
典属官眼前闪过一抹银芒。
啪嗒!
胳膊处陡然一痛,竟生生被抽断了一条右臂。
裴钰缓缓松开手,任由典属官血淋淋摔在地上,溅起尘土。
其余官差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谁敢多管闲事救典属官呢?
否则以郡主那暴脾气,非将他们全宰了不可!
裴钰居高临下,睨视着跪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典属官,冷冽如冰的声音响起。
“你们就是这般日夜鞭刑秦安的吗?”
典属官抱着断臂哀嚎着,痛苦万分。
他顾不得断臂的疼痛,连滚带爬跪在裴钰面前,磕头道歉:
“郡主饶命啊!卑职不是故意伤害秦安世子,实则他当时是这里的奴隶,卑职是逼不得已才用刑的呀。”
闻言,裴钰双目猩红,眼底划过滔天恨意:“放肆!秦安乃国公世子,何等金枝玉叶,岂能被你一介小吏欺辱!”
显然,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
忘记了,秦安为何会有如此的遭遇。
典属官瑟缩了下脖颈,继续解释道:“秦安世子是被太子下令发配至此将其贬为奴籍,太子的命令小的也不能......”
啪啪啪——
裴钰扬起鞭子,又是数鞭挥舞而去。
典属官惨叫连连,哭着哀求裴钰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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