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见状,叹了口气。
但六竹从轩朗院回来,却告知秦安老国公犯病了。
秦安听了心一惊,顾不上脸上还有伤,便匆忙前往福寿院。
前脚刚跨进福寿园,便见国公裴景恒与府医在交谈。
“国公爷,老太爷的身子愈发严重了,恐怕撑不过三个月......”
裴景恒眉头微蹙:“本国公知晓了,先去煎药吧。”
府医退下。
裴景恒转身走至秦安身前,眉头深锁,眼底划过一丝阴郁。
但很快恢复正常,他语气温和:
“你回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认为秦安刚只是出去游玩了一番回来。
而不是在斗奴场里舔血厮杀活着回来。
看来国公见他活着回来,甚是失望吧。
秦安内心讥讽,表面却一副谦逊恭顺的模样。
他敛下眸光,低声应着:“是。”
裴景恒瞥见他颧骨上的淤青,心底终究还是腾升起一丝愧疚,关切问道:
“身上可有其他受伤处,可叫府医帮你治疗?”
秦安摸了摸左颧骨,答:“多谢国公关心,秦安无碍。”
闻言,裴景恒面露诧异,旋即又恢复镇定。
也是,三年都活了下来。
今日区区一场厮斗,又怎会伤了他,甚至要他的命。
看来,贵妃这法子确实不错。
秦安低头,掩饰眸中的悲哀。
他抬起头,冲着裴景恒微微笑了下,道:
“秦安就不打扰国公了,不过还请国公放心,秦安看望老国公时,不会乱说话。”
裴景恒见他不骄不躁,暗赞了一声,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辛苦了。”
秦安欠身一礼,便转身离开。
裴景恒盯着秦安的背影,眼睛眯了眯。
这孩子自幼便跟在镇国老将军凌统身边习武,熟读兵法谋略、谋略,堪称奇才。
若能把秦安培养成栋梁之材,倒也不枉费他的苦心。
凌统老将军甚至扬言,要收秦安为义子,继承他的衣钵。
却被太子从中阻拦,认为老将军这是在朝堂下拉帮结派,怀疑他亦有不轨之心。
主要的是老将军还是岐王的祖父。
本就身份敏感,朝堂风云暗涌。
再加上秦安自幼与岐王一同习武读书,私交匪浅。
太子难免会心生忌惮。
而在这番猜忌下,老将军只好作罢。
国公府自然也不愿秦安趟这趟浑水,却不曾想发生了三年前那件事.......
不过,这样让他明白了。
三年里,秦安没死在斗奴场里,足以说明如今的他武力和谋略非常人所及。
念头落下。
让裴景恒背脊莫名一凉,心生寒栗。
他是回来报复国公府的吗?
秦安刚跨进内屋,老国公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似感知到秦安来了。
老国公猛地睁开眼,朝他方向唤来:
“是安儿来了吗?”
他的嗓音沙哑苍老,透着浓浓的疲倦和虚弱。
秦安快步走至床榻旁,忙上前扶他坐起。
老国公虚弱地靠着枕头,看清秦安的脸上的伤,急忙抓住他的手:“安儿,你怎受伤了?”
难道是府内有人欺负他了?
提起此事,秦安心绪复杂,但还是回答:
“我没事,祖父勿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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