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肯定是会下降，但这就好比企业打广告，我们现在提供的增值服务，其实也就是换个方式打广告，同样是花钱，其他企业投到了电视广告上，而我们则给到了客户的手中。”

户外的茶室，此时日过正午，毒辣的太阳晴空高照，风吹过来夹着热浪，人早就出汗了。

面对秦风咄咄逼人的质问，坐在太阳伞下的郭斌不慌不忙，耐着性子解释。

“所以秦总您看，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不单得到了资源，而且还锁定了客户，培养了他们的忠诚度，从而为接下来的销售打下良好的基础，这其实是一箭双雕共赢的局面，因此我们乐意这样去做。”

“就像您刚才说的，我们公司现在还小，客户群体还不够庞大，但是通过巩固现有的老客户，再去开发其他新客户，在面对竞争激烈的市场，我们其实有自己的优势。”

秦风少有的沉默起来，大概是没想到郭斌会给出这样的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竟让自己一时无法反驳。

郭斌也不着急，招手让服务员加了点茶水，分别给两人倒上。

在看不见硝烟的谈判桌上，这种气氛很奇特，像决斗的两个武士，在唇枪舌剑中你来我往各有招数。

这让白轩稍稍松了口气，从场面来看，此次辩论无疑经理又占了上风，只要能保持住这个势头，照这么发展下去，完全是有可能打动对方的。

一想到那丝丝的可能，白轩心里就涌起了无限的希望。

眼看秦风陷入沉思之中，坚信科学发展观的白轩此时也迷信起来，心里一个劲的祈求神灵保佑，希望秦风快快想通，赶紧把桌面上那份会员卡的申请表填了。

不过还没等他念完阿弥陀佛，秦风又笑了起来：“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们将来有好的发展前景，那也不能表示公司百分百没问题，只要经营过程出现任何一点意外，投资者都将面临灾难性的后果。”

“这……”话题又绕回了那个不存在的假设上面，本来还气定神闲稳占上风的郭斌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呛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如果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辩，那无论如何都是没结果的。这就好比两个人吵架，一个人说有上帝，一个说没有，都是拿不出证据来的东西，争来争去根本争不出所以来。

所以对方也是黔驴技穷没办法反驳了，所以才抛出了这么一个悖论。

可偏偏这个悖论在假设当中又是成立的，而且偏偏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永远没有办法挣出结果来的话题。

空有满腹经纶，面对这种永远争不赢的结果，一口茶水卡在喉咙的郭斌望着秦风，脑门一团的黑线。

这样说不是耍赖吗？

白轩也是一阵无语，甚至连李凤也看不下去了，本来刚刚多少还有些信心不足的她此时听完郭斌所说，总算是淡定下来的同时，又不禁哑然失笑。

“风，这算什么问题，怎么跟小孩子斗气似的！”轻轻的在秦风胳膊上推了一下，李凤暗示对方把争强好胜的心收一收。

“本来就是嘛！”秦风倒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笑望着郭斌，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郭斌干咳两声无奈一笑：“秦总，你要是这样问的话，我还真不能给你一个标准的答案，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本来是不可预测的。”

“但万事万物总有规律，就像那些做的好的公司，比如像您的企业，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这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而我们正在这个过程当中，所以你要想看到结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就像当初小马哥找人融资一样，您不在低谷的时候出手，等到对方发展壮大之后，说不定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话到这个份上，郭斌只能做进一步的引导，很显然这不是秦风想要的答案，或者但他明知郭斌只能够给出这样的答案，所以很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肯定不会，不过就像巴菲特说的，投资首先考虑的就是要保本，与赚多少利润相比，我更看重的是会不会亏钱。”

这意思，就是说你不能给我百分百的安全保障，那我也不可能跟你合作。

白轩一听，原本涌起的一线希望瞬间凉凉。

完了。

恰好在这时，王国涛那家伙正乐滋滋的带着干妈回去，经过身边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他们这边拿不下来，挑衅似的故意朝白轩挤眉弄眼，那样子得意的不得了。

白轩一口老血差点没气吐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看来这个月又是没希望了。

包括李凤和郭斌也是如此。

这不是谁的能力不行，而是对方好像根本没兴趣，问了这么多，聊了那么久，感觉人家好像拿你寻开心似的，其实早已打定主意，根本没考虑拿钱出来。

几个人都感觉好像被秦风故意玩了，一时间郁闷之极。

“行吧，那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再好的投资总是有风险的，关键是大小的问题，因为今天活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才跟您说，选不选择决定权在于您这边。”

买卖不成仁意在，郭斌只能说些场面话。

秦风点点头：“那是！”

对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把桌面上的资料收起来，整理一下好资料，郭斌只能从椅子上站起来送客：“那你们先回去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