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霍青再拿起筷子就有些心不在焉,这是她跟杨牧那天在医院争执完后第一次联系,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杨牧的语气有点怪,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吵过之后,即使好脾气如杨牧,多少也会有些芥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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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给我。”杨永波踩着杨牧的肩头,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满是偏执。
他用了几天时间去跟踪霍青,甚至一度跟到她住院的地方,就为了看是否有动手的机会。
但他发现,这次的猎物比之前的那些要难缠很多,她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出现,这不是个好兆头。
对杨永波来说,他从来都只是享受猎物被他彻底控制后虐杀的快感,如果捕猎的过程要承担巨大的风险,那他会在斟酌评估后选择放弃猎物。
可这次好像有些地方不太一样,杨牧过度在意的态度,以及猎杀的难度,两者加到一起,好像突然间负负得正,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了另一种陌生又带劲的刺激感,他渐渐在其中找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乐趣。
这几天,他连做梦都在渴望抓住霍青的那一刻,他幻想她求饶的声音,她恐惧的眼泪,以及从她体内涌出的温热的鲜血,最重要的是,当杨牧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后崩溃的狂怒。
每每想起,他都会感觉浑身颤栗,这种剧烈的精神刺激,彻底夺走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懒得去想如果用杨牧的身份将她引出来,到那时,警方要找到他会有多么容易。
可他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的大脑早已经被这种疯狂的念头控制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你打死我吧。”罕见的,杨牧在面对杨永波时,眼里少了一丝恐惧,多了一丝挑衅。
这样的杨牧,让习惯了他懦弱的杨永波感到陌生。
一直以来,杨牧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任由他捏扁搓圆的小孩,即使他已经三十多岁,有了自己的事业,但在杨永波眼里,他仍是那个第一次撞见他杀人后,跪下来恳求他不要杀他的少年,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害怕他,从不敢忤逆他。
杨永波喜欢这种把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儿子。
从小到大,他对杨牧都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只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种,如果没必要,最好还是留着,而且多年来,杨牧有意无意对他行为的模仿,也会让他偶尔生出一种他们是同类的感觉,一个听话的同类,大大满足了他变态畸形的控制欲。
但不知怎么的,这个同类除了他,渐渐身边开始有了其他人存在,而且还是个女人,在杨永波眼里,女人是猎物,是最卑鄙低等的生物,跟被宰杀的鸡鱼牛马没什么区别,可那个叫苏畅的女人,却让杨牧心甘情愿被她使唤,待在她身边,杨永波忍受不了,他竟然最终会输给一个女人,所以他要让苏畅消失,还有那个姓霍的丫头,只要她们都消失,杨牧还是会回头找他,变得跟从前一样乖顺听话。
“好,我成全你。”杨永波抬脚放开杨牧,转身看了眼偌大的客厅,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
最后,他驼着背走向厨房,在罗列整齐的橱柜里挑了一把尖细的剔骨刀,又面容平静地返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