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榕站在人群之中,微微蹙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毕竟眼前这个在地上尽情舞动的少年是自己的小叔子,她实在没好意思当场开口指责。而王丽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她双眉倒竖,眼中满是不满,刚准备扯开嗓子吼上一嗓子,就听到一个尖锐且带着怒气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刘光天!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你要打滚出去打滚去,这里是大院,虽然分家了,院子里谁不知道你是爸的儿子,你这是在故意丟我们老刘家的脸吗?”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刘光齐。只见他涨红了脸,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活像一只要斗架的公鸡。其实,这刘光齐的行为完全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毕竟已经分了家,按照常理来说,刘光天就算在大院里做出再出格的事儿,也不管他什么事,比如在大院里拉屎。可在刘光齐那狭隘的观念里,刘光天此时在地上又滚又转的模样,和在大院中拉屎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这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让老刘家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刘光天原本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兴奋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迷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住了,浑身难受极了。被刘光齐这么一吼,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总不能为了反驳就说自己不姓刘了吧,这显然不现实,可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又像潮水一般不断翻涌着。
王全可就不乐意了,他在长春老家那可是出了名的打架斗狠的常客,哪里能容忍刘光齐这般无理的指责。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扯着嗓子吼道:“关你啥事?我和刘兄切磋舞技,是挡着你的路了,还是咋了?我们又没影响别人,他们都是自愿来看的,有道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们又没要你的钱,你有啥资格说话!”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院子里回荡着。
“你他妈怎么说话的,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额!”刘光齐被王全这一通抢白,顿时恼羞成怒,也不顾形象地骂起娘来。可话还没说完,王全就“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刘光齐的面前,几乎是把脸怼到了刘光齐的脸上。刘光齐这才发现,眼前这人竟然比自己还高半个头,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到嘴边的骂声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剩下的话变成了惊恐的“额”。
王全一把抓住刘光齐指向自己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握。刘光齐只觉得手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嘴里连连喊着:“疼,疼,疼,放手!刘光天,还不让这个臭傻子,额,让你朋友放手!”原本想骂王全是臭傻子,可被王全用力一捏,疼得他立马改了口。
刘光天见状,连忙上前拍了拍王全的肩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说道:“王老弟,松手,快松手,别把他手指掰断了,要吃官司的!”听到刘光天的话,王全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刘光齐像是被释放的囚犯一般,连忙退后了几步,一边揉着手指,一边大声吼道:“敌特,他肯定是敌特,我在院子里从来就没见过他,刘光天,你是不是加入敌特了,带着这个人要来害人,是不是!”刘光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开始胡乱地扣帽子,一上来就是如此狠毒的杀招,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弟弟也牵扯进来,打成了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