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将旋军坊的夯土城墙被晒成焦褐色。
军府衙的大门前,赤底黑虎旗垂在凝滞的暑气里,旗面蜷曲如蛇蜕,旗杆投下的狭长阴影正压住一道被捆缚的身影。
陈参绑在旗杆上,歪垂着头,干裂的嘴唇随着呼吸翕动,每次喘息都会牵动左肩草草包扎的伤处,浸透纱布的黑血便渗出几滴,顺着甲叶滑落在夯土上。
沈烈踩着发烫的夯土走了过去,看见陈参肩甲上的血迹在烈日下结晶成暗红盐粒,麻绳深深咬进锁子甲铜环,在青灰色甲胄表面勒出蛛网状的汗渍。
“陈参!”沈烈的靴尖碾碎一颗风干的马粪,阴影罩住陈参已经晒脱皮的面孔:“功过未定,你如此…何必呢?”
“卑职是军司马,知晓违抗军令之罪,也正是卑职之错才让那些本应该全身而退的军卒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