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心里一沉,诸多怪异之事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自从她和雄英病重朱樉回应天,每次拿出的那些稀奇玩意儿和新奇技术,哪一样都不像是这个时代能有的。
就说那个奇巧的自鸣钟,精准报时,内里构造精巧复杂,巧夺天工,绝非当下工匠能琢磨出来的物件。还有那些神奇的纸张,轻薄坚韧,书写顺滑,简直闻所未闻。
更别提他身边那神秘莫测的“不良人”,行踪诡秘,身手不凡,来历成谜。这些人平日隐匿暗处,关键时刻却总能恰到好处地现身,手段狠辣又利落,让人胆寒。
日常相处中,朱樉的不少观念更是惊世骇俗。谈论治国理政,他竟提出要广开言路,设立专门机构收集民间百姓的意见,这在等级森严的朝堂,近乎大逆不道,与皇权至上的传统观念激烈碰撞。在经济上,他还主张发展海外贸易,全然不顾海禁祖制,这想法一旦施行,必将颠覆现有的经济格局,动摇根基。
越想马皇后越笃定,朱樉身上藏着惊天秘密。她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冷汗,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孩子真来自其它地方?可若真是如此,他此番到来,究竟是福是祸?这个大胆又疯狂的猜测,让马皇后不寒而栗,抬眼望向远方,目光中满是迷茫与忧虑。
马皇后又细细琢磨一番,想起朱樉平日里对家人的关怀,那嘘寒问暖的劲儿,每一个关切的眼神、每一句贴心的话语,都透着真情实意,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再者说,以他那些旁人难以企及的手段和实力,若真有谋反之心,凭他的本事,趁朝廷不备,早就揭竿而起了,哪会拖到现在还按兵不动。
她心里清楚,这么多反常的事儿,朱元璋和朱标肯定也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夫妻多年,朱元璋能从一介布衣打下天下登上皇位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看来,今晚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聊,探探他的想法。
正想着,马皇后的思绪又回到眼前。她已然猜到,朱樉不愿要孩子,十有八九是怕哪天真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徒留这大明的妻儿让他牵肠挂肚、割舍不下。
一旁的观音奴瞧着马皇后神色变幻不定,一脸茫然,忍不住焦急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是也猜不透殿下这话的意思吗?”
马皇后猛地回过神,脸上迅速堆起和蔼笑容,拉过观音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敏敏啊,你别瞎操心这些啦。你也知道,老二马上就要领兵出征倭国,往后还有数不清的战事等着他呢。
母后跟你说,要想牢牢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孩子就是最好的纽带。等以后他在外征战,一想到家里还有你们娘俩盼着他,他肯定会格外珍惜自己,想着平安归来的……”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观音奴的手背,眼中满是期许,语气温柔道:“听母后的,抓紧些为老二生个孩子,也算是为咱们朱家延续血脉,开枝散叶了。”
观音奴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如同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她微微低下头,害羞得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好……好的,母后!”那娇俏又羞涩的模样,在月色映照下,更显楚楚动人……
婆媳俩亲昵地挽着手,从御花园缓缓返回饭厅。一路上,观音奴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偶尔轻轻抿嘴浅笑,显然还沉浸在与马皇后的私密交谈中。马皇后则一脸慈爱,时不时轻轻拍拍观音奴的手,嘴里念叨着一些贴心的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