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计划被雪梨知道了,她替我接了邀请函,去了那场宴会,最后被大火烧伤,身体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事后,我爸妈为了让我能够安心的读书,给了雪梨家一笔钱,让他们出了国。”
钱有有听着霍渊的话,心里也渐渐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反手握住了霍渊的手,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通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霍渊。
他这个样子,让她有些心疼了。
“最可笑的是,我若是不来这边,我都不知道她的遭遇,而她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医生说她也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有有,你说我是不是欠了雪梨一条命?”
“不,霍先生我相信你如果知道这件事,你不会让雪梨顶替你,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霍渊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说,我应该对雪梨负责人,娶她为妻。”
“这是不对的,恩情是恩情,怎么可以用婚姻偿还呢?”
“那天我和你约好去选婚纱,雪梨病重我才失了和你的约定。”
"没关系,都过去了,只是你打算怎么处理雪梨的事?"
“她说,她想落叶归根,我想着在她死之前,带她到生她养她的地方。”
钱有有终于理解了霍渊的痛苦。
一个女孩子为了他受了十年的苦,他却一直被蒙在鼓中。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崩溃,受到良心的谴责。
尤其是,那群口口声声说让他取雪梨的人,更是将他逼到了不仁不义的境地。
所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说他应该如何如何,然而没有一个人想过,他要不要十年前的雪梨去默默地付出这一切。
“霍先生,我不生你气了,我原谅你了。”
“我心里很压抑,这些日子,这件事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钱有有主动依靠在了他的胸膛,抓紧了他的手:“我知道,这件事我和你一起面对,霍先生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原谅,而是我觉得是时候跟你坦白了,毕竟我们是夫妻,是决定要白头到老的人。”
风微微吹着,钱有有就这样依靠在他的胸前,两人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
这是第一个男人,这样告诉她,自己是他要白头到老的那个人。
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霍先生,我感觉我对你了解太少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木。”
“以后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的一切。”
“小时候,妈妈替我决定一切,我虽然对她多少有抱怨,但是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我是一个不是很有主见的女孩,唯独在结婚这件事情上自己做了一次主,我也希望我能跟你一路走下去。”
“会的,我们会走的很远很远。”
冰糖回到家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推开了雪梨的门,而此时雪梨正在换身上的绷带。
她溃烂的伤口,早已经没有办法结痂。
每隔两三天就要换一次绷带,而这绷带会像皮肉一样长在她的身上,极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