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犹豫,落在唐宁的眼里,就有些罪大恶极了。
他悄咪咪把自家老板拉到阳台,压低声音道,“鹤总,您这样做,值得吗?”
鹤枭眼皮子都没抬,薄唇轻启。
“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更经得起推敲吗?”
唐宁人都麻了。
他是来打抱不平的。
没想到,强硬被塞了一嘴狗粮。
正说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唐宁赶紧跑过去开门。
待看清来人时,所有人都愣了愣。
沈青山夫妇?
他们怎么会来?
沈夫人脸上难掩激动,小心翼翼地往病房里瞄了瞄,“我们是来看姜小姐的。”
唐宁连忙侧身让开。
姜絮虽然不知他们夫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来者是客,她礼貌地喊了人,“沈伯父,沈伯母。”
沈夫人热情应声,又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孩子,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吗?”
“可怜见的,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一向稳重的沈青山竟也走上前,温和地嘱咐,“别着急工作,好好养身体才最要紧。”
他们对她,是不是太过关心了些?
而且,他们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莫名其妙。
仿佛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姜絮有些尴尬,“嗯,会的,谢谢沈伯父沈伯母关心。”
沈夫人听着她疏离的话,顿时有些激动。
“我们关心你是应该的……”
沈青山见自家老婆失态,赶忙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姜小姐,你放心,我已让晋江市最高法院提起了公诉,蒋城煜哪怕不是死刑,也只能终身在监狱渡过。柳淑文,贪污公款,最少也能判个二十年。”
蒋城煜的判决她听鹤枭说过,基本上也就这样了。但柳淑文,他们确实还没顾得上。
没想到,沈伯父会先一步下了手。
只是,为什么?
她和沈家不过是点头之交。
甚至因为沈梦清,也算得上交恶。
难道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送走沈青山夫妇后,姜絮就把话问了出来。
鹤枭坐在她对面,语气缓缓地解释起来,“你那天流了很多血,医生说要输血,但你是稀有血型,医院血库告急,我没办法,只能求助沈夫人了。”
沈夫人是稀有血型的是,不难知道。
难的是怎么把人请来。
毕竟沈家有权有势,没必要为了谁献血。
可没想到,沈夫人几乎瞬间就同意了,而且还有些激动。
想到这,他猜测道,“稀有血型,本就难得。沈夫人看到你和她一样的血型,又见你眉眼间和她有几分相似,或许是有些激动,也说不定。”
姜絮并不觉得,她和沈夫人长得像。
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世。
虽然姜海山对她不好,但她很确定,自己就是姜海山的亲生女儿。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打她有记忆起,姜海山就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姜海山也曾对她好过,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是沈青山夫妇走失的女儿。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方心头难安时,那方兴奋不已。
沈青山轻轻握住沈夫人的手,柔声安抚道,“老婆,别激动,是不是真的,验一下就知道了。”
他摊开手,里头赫然是一根乌黑亮丽的头发。
这是刚才,他偷偷从病床上捡的。
沈夫人看着那根头发,眼中的激动之色更甚。
“老沈,我总觉得,姜絮就是我们的女儿。”
“她的眉眼,真的和我很像,尤其是那眼神,简直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