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由跑变走,慢慢的接近了三个孩子。它友善的用头把两个飞奔过来的男娃轻轻的拱倒在地,逗的他们哈哈大笑,却似乎很不欢迎逐渐接近的女孩。
伴着尖叫,蓝兮直奔犀牛的屁股,用手抓住尾巴就要荡秋千,吃痛的小黑不悦的转动身子,想把这个吵闹的小家伙弄下去。
袁立一个探身,用手指把小姑娘捞到了牛背上,惹得她又是一阵大笑。“小妮子,你爸爸呢?”蓝兮胡乱朝帐篷指了一下,就又兴奋的朝牛角爬去。
蓝坡是一个精干的猎人,虽然比袁立要矮一个头,但仍是一个强壮的大汉。如果愿意,他能射下每一只路过的大雁,但是蓝坡常说,人应该向动物学习,猎取足以让自己生存的食物就够了,滥杀是愚蠢的。
“袁立,今天有什么打算?”蓝坡笑着对走来的袁立说道。
“老样子,晒太阳,吃饭,睡觉。”
“有没有兴趣宰只鳄鱼。”
袁立看向蓝坡帐篷西门不远处的羊群,牧羊犬感觉到了袁立的目光,摇了摇尾巴。
“昨天蓝道去河边饮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鳄鱼,羊死了一只,伤了一只。这东西皮糙肉厚、弓箭难伤,难以招呼。”面对袁立探寻的神情,蓝道解释到。
“好久没放过羊了,今天就帮你当次羊倌,不过今天晚上请顿酒吧。”袁立嘻嘻笑道。
“没问题。”
几十只洁白的羊散落在草地上,如同云朵天降。牧羊犬跑来跑出,低哮着维持秩序,袁立嘴里叼着一根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清风徐来,草尖不兴,袁立摸摸身后的鱼竿,真是个钓鱼的好天气。
离开帐篷后一路向北,大约走半个时辰的路程,央措河就会如一条银色的光练般晃入眼帘,白色的芦苇左右摇摆,如梦如烟。
在河水水势和缓之处,袁立竖起吊杆,以手抱头,躺于河滩之上,嘴里的草一会儿晃到左边,一会儿晃到右边,一只蜻蜓立上头,袁立眯着眼,蜻蜓的薄翼在他眼中突然放大,仿佛遮掩住了整个天空,给天空带来了一种朦胧的羽翼,连阳光也随之摇摆起来。
忽然,趴着的牧羊犬站了起来,喉间发出低沉的吼声,袁立眼皮动了一下,两手朝下,轻轻的按住地面。
事情仿佛在一瞬间发生的。水花四溅,一条长约5尺的鳄鱼猛地从水中窜出,水花四溅,白色的水珠抛物线状四散而落,翻腾的水面变成了乳白色。牧羊犬终于爆发了狂哮,同时向鳄鱼奔去,却被张开嘴的鳄鱼一个甩头,伴着水花跌落一旁。羊群早已惊慌的背离河岸而去,但一只小羊却在惊慌中脚下一个打滑,摔倒在地,凄惨的咩咩叫着,一只奔跑中的母羊忽然停步,转身奔来,但是鳄鱼下巴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小羊,黄色的牙齿期待着一场新的饕餮。
鳄鱼突然凝固了。张大的嘴巴固定在空中,上下颌分别被两只大手捉牢,动弹不得。袁立稳稳的站在鳄鱼前面,袁立躺着的地面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手印。
猎人们都知道,鳄鱼咬合力惊人,比狮虎还要强很多,但是嘴的张力却相对小的多。所以有的鳄鱼猎人会用活绳套套住鳄鱼的嘴巴,从而制服它。即使这样,也只有最眼明手快的猎人才敢一试,机会在电光火闪间,暴怒的鳄鱼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鳄鱼嘴中的腥臭一阵阵的扑面而来,努力想合上嘴巴,袁立一声低喝,胳膊粗了一圈,踏地、扭腰、转腕,鳄鱼的嘴巴被猛地撑大了许多,吃惊的鳄鱼拼命的甩动尾巴,眼泪泛上了眼睑。袁立又是一声低喝,只听得骨裂声传来,鳄鱼停止了扭动,悬在空中的身子变得软绵绵的,袁立一撒手,鳄鱼轰的一声贴服在地上,上下颌松松垮垮的合在一起,到死那一刻眼睛仍吃惊的瞪着。
袁立把嘴中的草取下,扔到了鳄鱼身上,又取来鱼竿,同样扔在鳄鱼身上,然后左手拽住鳄鱼的尾巴,野兽的身体在河滩上画了一个狰狞的曲线,随着袁立向帐篷处迤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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