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嫉妒(2 / 2)

鹅绒锁 春眠药水 3006 字 3个月前

引擎熄火,周围再无半点儿声响,只剩月光无声喧嚣。

黑暗中,英贤翻身骑到他腿上,曲线严丝合缝地贴住他的大腿。

傅城想把人推开,手刚碰上她的腰,那两条腿便更用力地收紧,死死夹住他。

英贤轻声说:“别动。”

傅城咬牙切齿地问:“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刚才,在夜店,他看见了。

她和年轻男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她对那个男人笑,勾着他像条狗一样跟在身后。

那一刻,傅城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

因为她没把他当人看,他只是她用来满足自己的恶劣趣味的玩具,玩具之一。

想必在别人眼中,他也与狗无异。

每当他以为自己的尊严已经被践踏到底时,她总有办法让他感受到更多的愤怒。

英贤无视他冷硬的目光,声音比刚才更轻:“玩到我玩够为止,别动。”

说完竟要吻他,傅城立刻偏头。英贤不以为意,笑了笑追上去。

呼吸声被黑暗无限放大,同时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方向盘抵在英贤的后腰,她调整姿势,试着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傅城闭上眼睛,敛去痛苦与挣扎:“下去。”

英贤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底闪烁着笑意,似是觉得新奇:“你命令我?”

傅城双手握拳,胸腔震动:“我让你下去。”

英贤扬眉,指尖抚上他的嘴唇,细声挑衅:“不然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困住他的从来不是她,是他自己的道德,所以他永远也逃不出去。

作茧自缚,愚蠢至极,她看不起他,却也嫉妒他。

太可笑了,他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他的贫穷?还是他为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植物人倾尽所有的愚蠢?

是啊,他能拿她怎么样?

傅城闭着眼睛,试图用屏息抵御。

英贤奖励似的啄吻他的脸颊:“真乖。”

这句话在傅城听来充满了讽刺,他的克制与忍耐,竟然正是她玩弄他的乐趣。

理智土崩瓦解。

他还要忍吗?

忍到什么时候?

英贤不知道这场游戏即将失控——男人紧闭的嘴唇忽然张开,蛮力地捉住她的唇,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

英贤闷哼出声,扭动身体闪躲,但她严重低估了两人间的力量差距,无论她怎样躲,都逃不过他手臂的钳制。那双碰了她腰一下便离得远远的手,不知何时攀了上来,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掐住她的腰,封死她所有的退路。

在她濒临窒息那一刻,他终于放开了她。

傅城的瞳孔熏出猩红底色,他就像一头要吃人的兽。

英贤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双浅淡的眼睛,颜色比她的浅得多,很容易显得无情。

英贤垂下睫毛,又一次靠近过去。这一次,她的唇还没贴上他的,他已经分开了嘴唇。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莫名点燃了她。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本来没想走到这一步。

傅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想:原来她也有这种时候,原来她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空间逼仄,空气浑浊,错误堆叠太多,反倒成了难以舍弃的诱惑。英贤任由自己沉沦,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置身于温暖的海浪之中,而她的神经与身体也将融化其中。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为荒唐后的男女覆盖上遮掩的轻纱。

英贤率先打破沉默。她抬起头,细细抚摸着男人凸起的眉骨,然后顺着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徘徊在他的嘴唇。

对视许久,她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低声问他:“满意了?”

声音明明是再软不过的,却似蛇芯子一般骇人。

柔软的情绪霎时化为齑粉,傅城的眼神渐渐阴沉下去。

他的情绪变化太明显,英贤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她低头啄吻他,薄薄的唇线再次封锁,不肯放她入内。

英贤哼了一声,埋怨道:“拔屌无情。”

她的声音很低,仿佛低到尘埃里去。

他知道,这是她的另一场游戏。

英贤坐回副驾驶位,打开储物箱摸了一下,果然找到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她为自己点燃一根,轻轻地吸了一口,打开车窗,对着漆黑的夜空吐出烟雾,却忍不住轻咳出声。太久没抽,呼吸道已然不习惯这样的刺激。

蒋震喜欢“女孩有女孩样”,所以她回国之后就戒烟了。蒋震不仅重男轻女,还光明正大地搞双标。可是那又如何?谁让她有所图谋?想要就得忍着。

英贤递出烟盒,问:“抽吗?”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抽。”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理,笑问:“你不喜欢女人抽烟?”

傅城沉默不语。

他是不喜欢,无论男女,都不喜欢。

最开始是军队不准抽,后来退役,习惯却延续下来,他不喜欢身上沾染任何异味。

英贤了然道:“抱歉,要你吸二手烟。”

话这样说,却并没有将烟熄灭,只是将夹烟的那只手伸出窗外。夜色将她手指衬得格外白,像是烟的延伸,那橘色的光火仿佛燃烧在她手上。

她的礼貌总是体现在一些很奇怪的方面。

傅城抿了抿唇,开口:“没事。”

英贤根本没打算得到回应,听到他出声,还有点儿惊讶。

她其实没抽几口,更多的是将手架在窗沿,任由香烟自顾自燃烧。夜晚的冷空气裹挟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钻入傅城的鼻腔,他并不厌恶。

都说阴道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英贤对此不置可否。但她承认,发生过关系后,她有了一点儿和傅城聊天的欲望,至少在抽这支烟的时候是这样。

“为什么做保镖?”她转过头看他,“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会做保镖的人。”

过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说:“因为想在京州买房子。”

买房子?

英贤哑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确实,军队的薪水肯定比不上给徐亚薇做保镖,只是……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对物质特别执着的人。她想了一下,随口问:“因为你妹妹?”

傅城没有回答。

两年前,收到傅芝辍学去当模特的消息时,他正在南非执行任务。他特意请假打卫星电话回去问缘由,傅芝起初不肯说,后来被他逼急了,在电话中带着哭腔喊:“你在外面当英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小县城里,我需要很多很多钱!钱!你懂吗?你不懂!我知道你高尚,你伟大,可高尚买不了房子!哥,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签约公司了,你等着看吧,我会靠自己在京州活下去的。”

他拿着只剩忙音的话筒,很久才放下。

服役期满,他选择了退役。指挥官十分不解,单独找他谈话,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还说,以他的履历,将来很有希望成为队伍里最年轻的中校。但他心意已决,除了抱歉,无话可说。

“要不要玩个游戏?”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城呼吸停顿了一下,神色变了又变。

她还想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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