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蝉话音落见江岁华没有回应，才有些赧然地摇摇头。“奴婢是不是话太多了...”

江岁华脸上扬起笑容，端起甜羹尝了一口，欣然道。“没有，你这样很好，东宫成日无趣有你陪我说话，正好解闷儿了。”

所有人都被欲望和权利所裹挟，唯有云蝉还是一片单纯赤忱，她喜欢听她讲话，就像阴霾天里少见的阳光，让她不至于彻底陷入仇恨的泥潭中。

云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亲昵地冲她一笑。“说起来，往年在咸城霍府过端午时，府中都要备粽子，公子最喜欢吃蛋黄馅儿的，有一年，公子嫌府中厨子做的不好吃，从开春就抓了只鸭子回来，养在院子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就盼能下蛋，结果喂了两个月才发现是只公鸭子。”

江岁华忍俊不禁。“后来呢？”

云蝉绕着彩绳。“后来，这只鸭子就进了公子的肚子。”

江岁华笑起来，这倒确实是霍重九能做出来的事。云蝉又问。“姑娘从前在芜城过节时，是怎么样过的，吃的是咸粽，还是甜粽？”

阿爹还没离开芜城时，府上过端午时多是备的甜粽，还会带用纸张扎个龙舟在鱼池里许愿，如今回想起，竟恍若隔世。“你若想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回芜城瞧瞧好不好？”

云蝉自然是一百个答应，姑娘跟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永远也不分开。

两人谈笑一阵，江岁华望着温凉的夜色，问道。“这个时辰，殿下应该回来了罢。”

“回来了，听罥烟说殿下是午间出的宫门，后来去了太师府，约莫天擦黑时才回来，眼下应该用过晚膳洗漱过正在休息。”云蝉在东宫行动自如，早就摸清了各人的习惯。

见江岁华似是要去寻太子，云蝉有些担心。“姑娘，殿下似乎心情不佳，若有什么事缓一缓明日再去也不迟。”

江岁华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前往的太子寝宫。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赵玄若是春风得意，她的示好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但他现在正失意，任何可以拉他出泥潭的机会他都会毫不犹疑地抓住。

而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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