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与陆清渊定亲的事传得极快,那些来参加开府宴的贵妇姑娘们,不过半日便把此事如春风过境一般传了个遍。
冀王府里,今日萧崇楷不曾回府,江娇差人出去打听消息,原想着看江锦安的笑话,岂料却在碧玺口中听到了与她预料的截然相反的消息。
碧玺道:“此刻那江锦安可是春风得意了,同陆清渊定了亲,便与东宫愈发密切了。”
“怪道皇后娘娘那般抬举她,竟是动了让她给陆清渊做妻子的心思。”江娇眉心紧蹙着,“那沈探知呢?”
碧玺拿了香匙舀了一小勺香粉,道:“听说东昌侯府长公子本都请了合族耆老要把沈六爷从族谱除名了,还是沈家三爷赶到,不知说了些什么,竟叫此事作罢了,只是罚了沈六爷禁闭,不许再出府。”
“至于那三个孩子......”碧玺看了眼江娇,见她眉心皱的紧紧的,面上浮起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碧玺道:“听说被带回去后狠狠打了一顿,尤其是那个叫沈琪的姑娘,打的都快要破了相。”
江娇眉心蹙的更厉害了,她追问:“是刘氏打的?”
碧玺却摇头道:“是赵姨娘。”
“赵姨娘?”江娇声音有些诧异,似是不敢置信,“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碧玺把香点燃,笑道:“再是亲生女儿也不行啊,可沈琪跟着沈六爷丢了这么大的脸,可不是得挨罚?”
碧玺又像是想到什么,问江娇:“可是姨娘同这沈琪有什么旧交?”
江娇一愣,随即别开脸去不愿意承认:“我同她能有什么旧交!素日淡薄的很!”
碧玺点点头:“天冷了,我帮姨娘在外头拿些碳续上。”
碧玺正要出去时,江娇却叫住她,她从内室里拿出些伤药来,对碧玺道:“找个人,给沈琪送去,到底是个姑娘,别真伤了脸!”
碧玺点头:“是。”
看着碧玺离去,江娇心里总空落落的没有着落。
往日在沈家的时候,因着她的身份在府里不受待见,赵姨娘怕她母亲夺了自己的宠爱,对她们一向刻薄,唯独赵姨娘生的沈琪同她们亲近。
江娇还记得那时,自己被刘氏冤枉偷盗炭火,刘氏命人责打她,到最后她母亲护在自己身上把打都挨了,身上斑斑驳驳尽是青紫伤痕,她们没有药膏,还是年幼的沈琪偷摸送来的。
天已经黑了,院里早就点了灯,江娇推门出去,只见院里几个小丫鬟正在打扫庭院,江娇问:“殿下可回来了?”
那小丫鬟抬起头,“殿下还未曾回来,姨娘可是要用饭了?奴婢这就知会碧玺姐姐一声,给姨娘把饭菜送来。”
“不必了。”江娇微微蹙眉,道:“殿下为何还不曾回来?”
那小丫鬟道:“今个儿早晨姨娘不是托殿下给沈妃娘娘送了千金阁的糕饼吗?许是娘娘留殿下在宫里用晚膳了。”
江娇自从入了冀王府没少给沈荣宁送东西,前两日从碧玺口中得知沈荣宁饮食不佳,便想着送些精致开胃的糕点送去,这糕饼便是江娇命人天不亮就去去千金阁买的。
她眉心稍稍舒展了些,道:“命小厨房炖一盏燕窝,等殿下回来给殿下送去。”
“是,奴婢知道了。”那小丫鬟应下,见她回了正屋后,把手里笤帚狠狠往地上一摔,极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她啐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冀王府的女主人,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罢了,等正妃娘娘进了门,你算个狗屁啊!我呸!”
......
江锦安答应陆家提亲的事传到宫里,陆宛平自是惊喜万分,又命人送了许多赏赐下去。
可沈荣宁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