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人也步入年迈了，俨然一个垂暮老人的样子，周居士沉默了一会，叹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声音变的很低，但也足够我和于子飞能听见：“这件事很久了，久的我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这个名字我从未敢忘记。”

“没事，老居士，你说出来，这是咱们三个人的秘密，我们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老居士点了下头：“我知道，上次也是你们来，我才得以捡了一条命，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这是我心里的结，我也没多少年日子了，今天计算赎罪吧。四十五年前，我和孙勇都是大山沟里的孩子，那时候条件不好，玩耍嬉戏都在水库边，孙勇和我都会游泳，但他没我游的好。那次我们在一起玩，”周居士好像陷入了某段痛苦的回忆：“周围没有别的孩子，于是我和孙勇赌谁可以徒手潜的更深，这一赌，孩子气就上来了，我实在不想回忆整个过程，后来没有体力了，还差一局没赌，我上岸了，孙勇没体力了，不想玩了，我不让，硬让他下去，我计时。”

周居士攥了一下双手，眼睛惊恐的看着前面：“没想到这次一下去，河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他，力气非常大，我看着孙勇的姿势不对，他来抓我的手，我突然感到害怕，就往后退了一下，后来我眼睁睁看着孙勇溺水身亡，而且尸体不浮上来，我吓的逃离了那条河，说到底也是奇怪，那河水并不深，河床也不宽，以前家家户户的小孩都会玩水，多少年了，我再也没回到那条河水边，因为我知道，是有东西害死了孙勇，而如果我不让他下去，那天也就回去了，是我害死了他！后来回了村子，我编了个借口，孙勇就变成自己在游泳时候不慎身亡了，那条河有很多年头了，故事和传说都不少，老人们也是说是让抓了交替了，对于我还能回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再以后，搬走了很多家，我的家里换了楼房，从县城到市中心，早就不在那一带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这件事人不知鬼不觉，就这么过去了，我后来信佛，念佛也忏悔了这件事，只是始终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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