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上班吗？”

助理摆着一张扑克脸盯着那些人，眼神扫到的地方，人群自动避让。

“向助理，过来瞧老头子啊！呦，还带着人。”人群中冒出来一个断眉三白眼，歪鼻青皮脸，张景看了向助理一眼，向助理介绍道，“老杨的儿子，杨东。”

“这是市警局大队长，找你爸妈问点事，你想惹事就先忍着，要不然我就让保镖把你扔出去。”

杨东舔着一张脸凑上来笑道，“别啊，向哥，好歹咱们表兄弟一场。”

“谁跟你是表兄弟！”向助理的眉毛跳了跳，压低了声音骂道，“滚开！”

杨东咧了咧嘴，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景，转身走了。

“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收拾了情绪，向助理又客气地将张景请进了屋里。

屋内，老杨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床边是他老伴在默默地流眼泪。

“杨叔杨婶，张队来了。”

杨婶忙要起身，张景赶紧地给制止了，只有老杨控制不住，一见到张景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从床上爬起握着张景的手不放开。

“杨叔你别这样，先让张队坐着。”场面一度混乱，向助理只好上前劝说道。

“没关系。”张景说道，又劝老杨，“老伯你有什么话，尽管给我说，我只要能办到，就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老杨老泪纵横哭诉道，“没用的，你帮不了的，这是我们老两口自己做的孽呀。”

张景看了向助理一眼，向助理也是一头雾水，而杨婶听了老杨的话，扭过了头哭的更厉害了。

“老伯，你先别急，我们是警察，专门给人民群众解决困难，甭管什么事情先跟我们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解决呢。”小赵也上前说道。

“张队长你们是好人啊。”老杨苦笑着摇摇头，忏悔道，“可是我们都是该挨千刀下地狱的人啊。”

听出似乎有大新闻，小赵赶紧打开了笔记本。

老杨沉默了一会，喝了杯水，这才跟张景慢慢述说。

“我说了谎，昨天有个特别俊的女警察过来问我话，问我跟孙燕熟不熟，我说接触不多，其实不是的，那个孙燕我们老两口一直挺喜欢她，她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人长得虽然不好看，但是为人老实肯上进，所以……所以我们俩就想让她做我家儿媳妇。”

向助理一旁听了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声，老杨他们无知无觉，继续说道，“张队长不知道你见没见过我儿子，杨东，就刚刚出去那个。”

张景轻咳了一声，“打了个照面。所以老伯，孙燕答应了吗？”

“没有，那个姑娘心高气傲看不上东子。呵，她以为她藏得挺好，但我也不是瞎子，我看得出来她是看上了向北。”

“杨叔，我说了多少次，孙燕是我带的实习生。”向助理额上青筋突突跳，“我跟她没关系。”

“我说你们有关系了吗？”看到向北竟然顶撞他，老杨气得大喘气，“我跟警察说话你给我闭嘴。”

向北阴鸷地看了他叔一眼，说也不说，转身就走。

“呸，狗杂种。”老杨在后面恨恨地骂了句，向北出门的脚步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张景心中也有些不悦，他对向北印象还可以，相比较起来，杨东一家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就打了折扣。

“张队长我接着说，你说我家东子哪点不好，论人品论事业东子哪点比不上向北，但她看不上就看不上，我又不计较她什么，可她跟向北告状说我东子骚扰她我们肯定是不愿意了，所以那天晚上我老伴才在她下班的路上跟她吵了一架。”

“什么时候？”

“就是大前天的晚上，人少，也没人看见。”老杨肯定地回道，“日子没过太久我记得很清楚。”

张景追问道，“这和孙燕的死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老杨似乎就有了顾虑，倒是杨婶开了口，“是东子，那天我跟孙燕吵架，他看见了，回来就把我骂了一顿，我跟老杨觉得他们可能有戏就想着要不再撮合撮合他们。”

咽了口口水，杨婶有些害怕地继续道，“东子跟我说不要我们操心，他有办法让孙燕死心塌地地跟他。”

“什么办法？”

“就是凭一个长得像遥控器的东西，他藏的严实，我们摸不到，只知道那天晚上东子带着那东西去找孙燕，第二天孙燕就来我家了，还喊我们爸妈。”

张景想了下，觉得那东西可能是录音笔之类的。

“我跟老杨当然很高兴，当天我就给他炖了汤想送到他公司，结果……结果就在门口听到他跟孙燕吵架，东子说孙燕是郑广穿过的破鞋。”

张景跟小赵对视了一眼，早上他们还在讨论这个问题，没想到线索马上就来了。

“还有其他的吗？”

杨婶犹犹豫豫不敢开口，老杨推了她一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你不说我来说，东子说让孙燕跟她，要不然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

“所有的事情是指什么？”

“不，我们不知道。”说到最后，杨婶已经泣不成声，“张队，东子他是被我们宠坏了，但是让他去杀人他根本就不敢的啊。”

说完，杨婶就大哭了起来，老杨没了刚刚的气势，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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