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司如滚油一般的眼神,在桑海身上遛了一圈。
“这就是桑桑要放到我身边的那个的...弟弟?”
看着站在铁林身边的那个小豆芽子,他有些忍不住的醋意。
怎么她又和一个雄性产生关系了?
打量着那小豆芽菜。
人着实,丑了些。
又干又瘦又小的。
胳膊腿细的,仿佛一撅就能折了。
谁叫他昨个夜里被她哄得糊涂了,在榻上就应她了呢?
“领在你身边,锻炼着吧!”
“啊?”铁林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他看这小子可不像是个好管教的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哪有空管他啊?
可是主子命令,他怎么好违背?
“走吧,豆芽菜?”
“我不叫豆芽菜!我叫桑海!”
那小家伙一把甩开自己的手,眼神怒气森森,充满抵抗。
铁林无奈一撇嘴,果真是个有脾气的,“那跟我走吧,桑海兄?”
铁林叹口气,领着那孩子朝外走去。
心中,翻滚着无数的腹诽。
这豆芽菜能干什么?
长得就偷鸡摸狗的难看。
还有大爷也真是的!
你倒是为了哄姑娘欢心什么都答应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下属?
可是他还是将桑海领了回去。
也是机遇,没几天就叫他发现了这豆芽菜还真有些本领在身上。
不说轻盈似风的身法,他的手是极稳的,眼神十分犀利。
竟是个练箭术的好苗子。
只是还是太瘦了些,得多吃才行。
从这一日起,成堆成堆的肉塞到了桑海的肚子里,叫他三年之间就从小菜芽拱成了大树。
铁林又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着。
便是这般的机遇,才成就了战场上那个用兵如神、百步穿杨的新朝大将军。
这且是后话,暂且不表。
彼时,院子的兰树开过了,纷纷落下来。
紫棠色的花瓣飘落,整个院子都飘香,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碧果正在那兰树下打扫,一遛眼儿,瞧见二爷在院子门口来回踱步,好似有些着急,又好像有些犹豫。
她装作没看见,走进了屋子。
“沈卿白在我院子门口打转?”
无忧思及那个总是微微佝偻着背、看人时候目光闪躲的沈家二公子,自己同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唯一交集,还是她与霍刀那一次登山的时候,碰巧遇见他和那个叫芸娘的女子互诉衷情。
可当时她和霍刀并未惊动二人,只是偷偷去了,并未让别人知晓。
回来之后,她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碧果和红袖都不知道。
而霍刀,如今还在战场上,又怎么会和沈卿白有什么联系呢?
“不用管他,咱们先按兵不动。”
只要他不登门,她也无心去打探他有什么事情。
左右他的事情,他亲哥哥都能给他办得了。
那沈卿白更是不可能是为了帮助自己才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了一会儿,碧果告知她,沈卿白走了。
走的时候还很落魄失神。
她随口应了,低头,又翻看起那些孤本的传世医书来。
可是她始终没有经历,水平有限,书中的很多例子和讲解她都看得一知半解。
就是这种一知半解,比一无所知更叫人痛苦。
正头疼着,大爷身边的人来传唤她去书房,也没说是什么事情。
她应了,但终究是将手中剩下的几页都看完了,才起身去了。
一推门,见里面竟坐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一身的官袍穿得温文尔雅,见她来了,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欣赏,忙起身笑道,“想必,这就是小嫂子了?”
她不知道有外人在,略略望了端坐的沈卿司一眼,见他面色含笑地望着她。
“早在褚修口中听过嫂子无数遍的倩影仙姿,可谓百闻不如一面,果真嫂嫂担得起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她还没有被人这样地夸奖过,只觉脸上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