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是顾叶初?
一直以来,她一直惦念着他,可是,她以为他早就...
即使李祎真的是叶初哥哥,她又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那个曾经干净无邪的桑桑?
不。
李祎怎么可能是顾叶初?
桑无忧,你凭什么觉得他是?
就凭虚无缥缈的感觉,还是他眼尾的一颗泪痣?
那不是太草率了些?
细想,她也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八皇子就是顾叶初。
怎么可能呢?
她的叶初哥哥只是一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夫妇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那尊贵的皇子?
她的叶初哥哥,和过去的那个桑桑一样。
早就死在那一场瘟疫里了。
红烛空空。
晃出她眼底的孑然。
三更之时,一切都落了灯。
她却仍旧睡不着。
瞪着眼睛,瞧那一点点燃掉的红烛。
沈卿司今夜也不知去了何处,她有些感激,他不在身边。
她如今最不想见他,只想一个人藏起来,谁都找不到她,谁也不能扰乱她。
才思及如此,门却开了。
她赶忙闭了眼。
沈卿司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香,缓缓倒在了榻上。
他似是十分疲累,没像往常一般地磋磨自己,只轻轻在她额上落了一个吻。
起身吹了灯,便老实地躺回了榻间。
黑暗里,很快便传来他绵长有力的呼吸,那些散乱的情绪,也因这沉眠声皆各自散了。
她也缓缓入了梦乡。
第二日,她早醒望去,身边空空荡荡。
不知沈卿司什么时候就又走了。
他从来不跟自己说他的踪迹,她也从来没有主动的问过。
待到日中为市,她已经将桑海的袍子补好了,就给他送了过去。
到他屋子的时候,见他睡得正酣。
身上,还沾着了不少的血点子。
心头一惊,上前将他摇醒,“小海!小海!”
桑海吧嗒了几下嘴,才艰难睁开双眼,看见眼前是她,一下就惊喜了起来,“姐!你怎么来了?”
忙坐起身来,满眼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心中暗道,我姐姐可真好看!
“你不是在廊下守夜吗?这一身的血哪来的?”
一提到这儿,桑海一下来了精气,猛然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姐你不知道!我昨晚跟着铁校尉去城外了!这些,都是那些倭寇的血!”
一提倭寇,她瞬间又想起那些恐怖吃人的畜生嘴脸。
“你没看见,昨夜侯爷带我们突袭那些倭寇,一个个睡意朦胧的哪有什么劲儿?都被咱们的人一个个砍冬瓜似切菜似的!那才叫一个畅快!”
“是、是侯爷带你们去的?”
“对啊!侯爷和铁林就昨个一夜将京城周围的倭寇都绞杀了个干净!没想到侯爷的身手这样好...那些被解救的人都像跪拜神明似的跪拜侯爷呢!还说,要给侯爷立祠...”
“京城周围的倭寇,所有都绞杀干净了?”
小海肯定地点点头,“对啊!”
转眼就想明白,她为何这般问了,“姐姐放心,东麓村的也都绞杀得一干二净了,那些倭寇都是侯爷亲自斩杀的呢!脑袋掉下来的时候,咕嘟嘟的...”
“够了!...你、你可有受伤?”
桑海正说到兴头上,眼底都是兴奋,被她一打断,仍旧有些意犹未尽,却知道姐姐不爱听这些,便也就识趣地不说了。
“铁校尉说我还太小,只叫我在马上观战,不叫我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全是落寞。
经此一战,他心中对侯爷的崇拜已至顶峰,在小小的他心中,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豪,是真正的男人!
忽然,她想起了三更时候他回来过一次。
身上满是沐浴后的清香,并无一身血腥。
甚至,还曾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极的吻。
原来,他是才绞杀完那些作恶的倭寇才回来的吗?
而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那现在,侯爷身在何处?”
“侯爷和铁校尉几个又带着队伍出去了,说是要将其他地方的倭寇也都绞杀,把倭寇赶得远远的。”
澧朝百姓苦被倭寇侵害良久,可偏偏那些尊贵只着眼于朝堂斗争,无人管百姓的死活。
沈卿司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可这样的乱世,唯有他,能解救那些陷于污泥的平凡人。
唯有他,还肯用自己的带血的双手,做一些实事。
对于她而言,他不是一个好归宿;
可对于这天下而言,却是一个好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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