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十多年前,师叔也不过二十多岁。
二十多年的光阴,就算不吃不喝地修炼……
也能让在历史中沉淀过的家族忌惮成这个样子?
且不说现在师叔记性不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墨亦隐之前为了带我们活着走出终南山,可谓是从鬼门关前遛了一个弯儿。
他现在七只皮偶损毁五个,他神通广大的师父也只剩下几缕残魂……赫连家和陆家要是想动手,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可是他们依然没有。
于是我便有了一个疯狂的假设,即使墨亦隐成了一个废人,他们还是会无比忌惮他。
个人觉得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两家需要的。
“多吃点,别走神了。”师叔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嗯。”我点了下头,然后低头扒饭。
他也跟我说过,等他不行了,就帮他照顾着点彬子。
彬子父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师叔心怀对彬子的愧疚溢于言表。
寿命有限,他却不急着寻续命的法子,反而成天东奔西跑,为别人的事情着急。
师叔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个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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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樊这小子看着我的眼神直愣愣的,有些呆滞。
也不知道他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我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把他从外太空叫了回来。
陶樊应该也是饿了,回神之后也端起饭碗开始大口地吃。
见俩人吃得欢,我便开始想何兰兰这件事情怎么办。
让我带她远离这里,一直保护她明显不太现实。
而且我对万秀灵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毕竟血浓于水,何兰兰这么爱万秀灵,哪怕自己受千般万般折磨,依旧不想揭发母亲的兽行。
万秀灵知不知道女儿这么爱自己呢?
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
这一顿饭吃得很快,我们在吕护士给我们打电话之前就返回了医院里。
吕护士看见我们,也不好再轰我们走,带我们到何兰兰的诊室门外,叫我们安静地等着。
透过门上的毛玻璃,我看到两个白大褂还在忙和,想着还有一点时间,我便去了趟洗手间。
等我回来的时候,一个白大褂正在和陶樊说话。
我走了过去,问道:“大夫,孩子她……”
那大夫是个男的,和张建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他十分严肃地问道:“是你们与她发生的关系吗?”
我们三个立刻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病人下体中度撕裂,肛门严重撕裂,伤口轻微感染引发体温增高,身上多处瘀伤,烧伤,双臂轻微脱臼,扁桃体肿大……我建议立刻进行缝合手术以及相关治疗。”
我们当然是非常痛快地同意了大夫的提议,然后我说:“大夫,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说两句话?”
我把遍体鳞伤的何兰兰带了出来,这就放她自己一个人这么长时间,我有点不放心。
她表现得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大夫同意了,于是我看到了苍白着小脸的何兰兰。
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苏醒,然而看见我进来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墨叔叔……我很勇敢,男大夫要检查……我没哭……”
“兰兰啊……”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大夫虽然是男的,但是……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别害怕,治疗过程会很快的,墨叔叔就在外面守着你。”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双眼噙满了泪水,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对男性大夫的恐惧:“我接受治疗,我很勇敢,我不哭。”
虚弱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很心酸。
很心酸。
手机在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我皱了皱眉,又和何兰兰说了两句话,才走到外面接了起来。
“侬这个鸡贼骗子哦!为啥带俺家何兰兰进医院?!侬啥意思嘛?!不是出去玩嘛?!”
其余的谩骂与质问我并没有听到,因为电话被我掐了。
我只是替何兰兰真心觉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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